江落青脚步慢下来,江疏跟没察觉一样继续絮叨,“你在金殿上的事我也听说了,父亲生气是在为你不值,你拼命换来的功绩最后却分给他人,而且唯一给自己剩了一点,竟然被换成金银宅邸,他能不气吗?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你每次受伤他们都心疼。”
“这两年母亲去庙里拜佛求平安福的时候,往常向来忙碌的父亲都会找借口跟过去,然后稍稍背着母亲再给你求个平安。”江疏看了眼江落青,收回目光看着脚下,“你也知道,父亲向来不信这些神佛报应的,但为了你还是去求了。”
江落青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,若是三四年前他刚从江湖赶到京都的时候,或者说,要是更早一些,他在山上的时候父母能对他像现在这样,可能都不会导致他现在的这种情况。
江落青有些怅然,现在听到他的父母亲开始注意他担忧他了,他并没有多少愧疚感,只觉得这担忧来的太过刻意太过晚了些,也不知道这些要用什么东西偿还才行。
江疏还在那里不停的说,江落青听了一会儿,忽然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也纳妾了?”
江疏一愣,下意识否认道:“没,怎么了?”
江落青:“那是不是有看上的姑娘了?”
江疏心里微微一动,这是在打听他的意向?
他清了清嗓子,“咳,没啊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江落青停下脚步回身看江疏,神色严肃而又认真,一点看不出来他是在寒碜人,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你若是没心怡的姑娘,那为什么才短短一年就变得这么婆妈?”
内心雀跃的江疏面上忍不住勾起的笑容凝固住,“没办法,就像你说的,近墨者黑,都是跟你学的。”
“是吗。”江落青面色疑惑,“那你为什么不学我点好的?比如,该闭嘴的时候一句话不多。”
江疏:“……”他停住脚步,站在那儿没说话。
江落青耳根子终于清净了,迫不及待的出去从侍从手里接过他骑来的马匹,往军营赶过去。
之后江家也没再派人过来,江落青的确是收了挑江家旁支进自己手下的心思了,他打算从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副将和千户中挑一个提拔上来,最后顶替自己。
这段时间因为边关和京都一个接一个的出问题,秦国各地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反叛的人,打着各种旗号,弄出所谓天降神谕,还有拿秦子义上位为摄政王而打着清君侧的口号起义的。
江落青之前清理的那些只是一小部分当地储备的秦军叛变的人,而其余各地还有许多人。
他待在京都本来也无多少事,索性就带着人去各处或镇压,或击杀那些打着各种旗号反叛的人。
他也不是单纯为了无聊而做这个,就是想让自己手下的人多点功绩,这样上奏折把人往高里提的时候也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