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一直一直这么看着你追逐别的男人,我真的很痛苦,所以他微微一笑:我一定会治好你的,这样你就可以专心地爱我一个人了。
方宜臻心肝开始颤抖:如果治不好呢?
陆泊柔软的笑意慢慢地僵硬。
治不好
他轻喃一声,然后目光放空了一瞬:那只能让你再也看不到别人了。打断腿关起来和让你看不见,哪个比较不残忍点?我怕你痛苦啊。
老子一个都不想要!
果然!我就知道陆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!!
你们这是比着赛地折磨主人吗?!
方宜臻的心灵被摧残着摧残着也就麻木了,只骂了陆泊一句变态,就没别的波澜了至少他还试图治好他,没有一棍子就把他打死,这已经让方宜臻很庆幸了。
陆泊起身,走到了药架子边,穿好白大褂,然后背对着方宜臻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,隐约能听到玻璃瓶对撞的声响。
方宜臻的心理抗压能力已经被锻炼出来了,他盯着那上了密码锁了门,心知自己今天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逃出去,反而冷静了下来,甚至还有闲心感慨一句陆泊穿白大褂真帅气。
片刻后,陆泊转头回来了,方宜臻注意到他的两指间夹着一根装了透明色液体的针筒。
看清那又粗又长,泛着金属冷光的针尖,他心下发憷,不由自主地往chuáng尾退:陆泊,你你要gān嘛?
陆泊放下针筒,动作轻柔却不容置喙地把他拉了回来,摁着他僵硬的双肩:躺好别动,听话。
方宜臻嘴唇有些微颤抖:我、我不用治病,陆泊,我现在只喜欢你,以后也一定会听话,你别
陆泊叹了口气:你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的。别担心,这只是浓度很小的麻醉,你不会有任何的不适。
为什么要给我打麻醉?
只是让你舒服地睡一觉,否则会有点疼呢。
说着,他的指尖轻轻按揉着方宜臻手臂皮肤,直到他僵硬的肌ròu逐渐放松下来,才消了毒,将针尖对准了皮肤下纵横行走的青色血管。
刺痛,随后是一片冰凉。
方宜臻的手指几度曲起痉挛,最后无力地摊开。
将针筒内所有的透明液体都注入方宜臻的体内,陆泊看着他渐渐放大涣散的瞳眸,微微一笑,突然跟他扯起了别的话题:宜臻,如果你从空中坠落,马上就要摔到地上,第一个反应是什么?
方宜臻只是身体被麻醉,意识还十分地清醒,他张张嘴,有些无力地回答:抱头啊。
对,很正确。陆泊笑了笑,语气轻柔地像一阵chūn风:那你应该也知道,人的行为受什么控制?
脑子方宜臻话音一顿。
对话十分浅显,道理也明白通透,然而方宜臻却感觉从心底里漫上一丝一缕的寒意。
陆泊眸光微微一闪:对。在遇到危险时,你的大脑控制着你保护大脑,而不是其他部位,那么’大脑很重要’这一点究竟是’你’的认为,还是’大脑’的认为?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还是执行大脑命令的傀儡?你的想法和qíng感是受控于’你’自己的吗?
方宜臻心尖颤了颤,他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:你说这些gān什么?
这只是题外话,我真正要跟你说的是
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模糊,连陆泊的声音也变得时远时近起来。
我可以用药物让你对我产生难以割舍忠贞不二的爱qíng。
这样,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。
方宜臻昏睡过去前,最后一个念头是:以后绝对不能惹到心理变态的医生,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
※
果然如陆泊所说,入睡的过程没有任何一点不适。
方宜臻渐渐清醒过来,刚睁开眼就被明晃晃的灯光一刺,他下意识想抬手遮眼,却发现手被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禁锢住了,他一惊,想坐起来,这回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困在了chuáng边,更恐怖的是,他的脖子上也被套了硬邦邦的环,导致他只能左右摇摆着头,想坐都坐不起来。
方宜臻忍不住问候了陆泊祖上十八代,待冷静些后,他拼命曲着手指,摸到了困着手腕的铁拷,登时有泪流满面的冲动。
卧槽我这是被当做重症隔离病人了吗?!
房间里只有仪器运转时发出的滴滴声,陆泊不在。
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,方宜臻逐渐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淡定。
陆泊既然说了不会伤害他,就不会食言,他现在慌乱没用,必须得好好想个方法安抚下陆泊的qíng绪才行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咔哒一声打开了。
方宜臻原本已经酝酿出了一丝困意,这会儿登时清醒了,眼睛往门口一看,进来的果然是陆泊。
宜臻,你醒了。他缓缓走进,俯下身,轻轻拂开方宜臻的额发,露出光洁的面孔: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