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媒婆出了院门,季邱去把门锁住,拿了扫帚把她待过的地方扫一遍。

薛娘见他扬的到处是灰尘,心里忍着气说道:你闹什么脾气,还当自己是小娃子等我哄你?

季邱闷声不吭,仍在扫地。

薛娘走过去从他手里夺扫帚:你长这么大,但凡遇着事儿都得我哄你。如今你十八岁,早可以娶妻生子,却还这般,真是没出息。

季邱手停住,抬眼看她,目光里的qíng意全都bào露出来,自嘲一笑,扫帚落地,抓着她的肩膀:到底是谁不知道我已经长大了?

薛娘避开目光。

你又躲!这些年来,我暗示了多少次对你的qíng意,你却只当我是你的家人。可我不是,打一开始我就说我不是!

薛娘对上他的眼神:你与我生活这么多年,若不是把你当家人,难道当成汉子养么?龌龊!伸手打了他一巴掌。

季邱被打得侧过脸,又追着她的眼神道:为何不行?从洗碗扫地到挣钱养家,我哪样差了?我你伤着冻着,在医馆的时候心心念念全是你。这么些年,我们过得不是也挺好吗?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汉子养?

薛娘气得让他滚,把木chuáng上的被褥扔到他身上。

季邱把被褥放回chuáng上,看着薛娘道:你做梦。

薛娘还真没做梦,当天季邱给她做好饭,就拿着铺盖卷出门了,说是去医馆住。薛娘对着一桌子菜哪里还有胃口,心里慌得很。

系统说她作。

薛娘:我作?这人设不这样表现,难道我这就扑他怀里从了?你不电死我才怪。

系统沉默了会儿,道:现在别,过段日子了再从。

薛娘:啥?

系统解释:柳如夕也起过改嫁的心思,之所以一直不嫁是被他人的言语伤着了。这会儿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,她肯定不能错过。

薛娘被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,憋了一句:他才十八。

系统:哦,这个身体二十八,很老?

薛娘无话可说。

就这么一连过了许多日,季邱每到饭点儿就回来做饭,还做得尤为丰盛。他一口都不吃,态度还很温和,软言软语的,薛娘硬挺着不理他,他也不在意,怕多待惹薛娘厌烦,匆匆地走了。

然后薛娘发现自个儿瘦了。

一天夜里,她突然梦见丁文渊,他怀里抱着没了呼吸的她,痛不yù生。薛娘心被揪着,走过去一看,却发现变成了季邱的脸。

瞬间从梦里惊醒,胸口上下起伏。

却又听见院外一阵OO@@的声音,正对着她屋里的窗户。薛娘眉头一皱,凝神听了一会儿,悄悄起身在屋里寻了个趁手的家伙。

快速打开屋门,狠狠朝缩在窗底下的人打过去,连着挥了好几下,薛娘才觉得心里痛快些:偷东西偷到我家了,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受欺负的人么!

那人却笑了:嗯,你不是。

分明是季邱的声音,薛娘这才卸下防备借着昏暗的月光,瞧见他模糊的面容。她松口气道:你大半夜回家不进来,在窗户底下蹲着做什么?

季邱看她,没说话,眼里透露出一丝期待。

话一出口,薛娘才觉出不对。他俩正闹矛盾呢,应该冷言冷语才是。打算要说些话补救,就听他道:我走了,你回房睡觉吧。

薛娘把他叫住,问:你这是第几次在这儿蹲着了?

季邱不说话。见薛娘一直盯着他才道:打从走的那天起,就开始了。没忍住又道,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听见,要真是贼

薛娘瞪他,季邱停住话。

她瞧着他身上的浮土,伸手拍了拍:大晚上的回什么医馆,不怕吵到旁人。转身进了房里,门没有关上。

季邱眼睛一亮,跟着进去。

薛娘在柜子里找了半天,都没找到一chuáng被子,连带褥子也不见了。季邱站在一边儿等着她。忽然薛娘扭头看他,当天他走的时候,包袱鼓鼓囊囊的,那时候也没心思在意,这会儿想来尤为怪异,他又没带走一件衣服,都是回来换洗。

季邱一脸无辜:一时忘了没想起来。医馆比较冷,多带两chuáng被褥。

薛娘关上柜子门,脱鞋躺到炕上:你还是睡墙角去吧。

过了半晌,季邱上炕掀开薛娘的被子,犹豫地盖到身上。试探着去搂她,薛娘身子一僵,季邱前胸贴后背的抱着她,下巴抵在她的颈间,沉沉睡去。

次日一大早,薛娘这么多年头一次没吃上做好的饭菜。她睡醒了,季邱还在睡着。薛娘打量着他,面容柔和,鼻梁高挺,唯独那双眼睛,一睁开全是占有yù。

季邱睫毛一颤,薛娘赶紧闭眼。他睡眼惺忪,看着怀里的薛娘,不由傻傻笑出来。轻手轻脚地从炕上下来,去厨房生火做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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