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般费心费力地布下此类大阵,涉及范围如此之广,你真的只是为了复仇吗?牧轻言轻笑。
轻言,你怎能如此!叔柬反驳。
妈的,当他是智障吗!牧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他们把他带出来,偷天换日地把他寄养在别人家里,二十多年来啥都不讲,也啥都不教,忽然告诉他,他的真正身份是某个术法大家族仅存的血脉,让他去报仇。报个屁的仇,不如说让他去送死!这肯定是要搞大yīn谋,是骗局。
少说闲话,你们到底想gān什么。牧轻言道,他死也要死得明白。
我知道我有点利用价值,你们给的理由若是打动我,说不定我就过来了。
牧轻言刚说完,旁边的曲泊舟竟笑了一声,你到底是来gān什么的?
我说是为了爱与和平你信吗。牧轻言腹诽道。
你去过司天台,还带走了《万幻古卷》中的一页。虽然切口整齐,几乎让人察觉不出原本还有那页的存在。华长老悠悠道来,但那一页讲了什么不是不可考的。
玄龙吟水天罚大阵,启以活阵,佐以厉鬼魂魄,因果者鲜血,便可得到――长生。
牧轻言被这一段话绕得有点懵,在脑子里过了两遍后才明白过来。大抵陈太傅,不,附在陈太傅身上的那只鬼,和牧轻言原主这具身体,就是获得长生的条件了。但他有点怀疑这玄学的真实xing。
你的最终目的是这个吧?华长老故意问道。
不管华长老是顺着牧轻言说出了他所知的事实,还是有其他目的,他的这番话成功地让对方两人生出了间隙。
只见叔柬面上yīn晴不定,手中的剑也有倒戈的趋势。
随你怎么说。说罢女子从袖中甩出符纸打向华长老。
华长老早有准备,手腕翻转,便送出预先捏在指尖的huáng符。
牧轻言只觉得有人在他身后一扯,他连连退后,被迫来到了这片战斗区域的边缘。
你,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这个时候了,孟衢竟还有闲qíng逸致来问他缘由。
篇幅太长懒得说。牧轻言嫌弃地将袖子从孟衢手里扯出来。
你不去帮华长老?那术士似乎很厉害的样子。毕竟在那点记忆里那么风骚的陈太傅都被炸上了天。
呃,我不会术法,上去反而累赘。孟衢道。
百无一用是书生。牧轻言腹诽。
眨眼之间,叔柬已提剑来到孟衢的身后,手起手落在孟衢脖子上一敲,无用的书生便倒地不起。
轻言。叔柬道,你跟我来。
跟你走,然后去厨房,把我剁吧剁吧,和那只鬼拌在一起,喂给这活死阵?牧轻言问。
叔柬一怔,随即正色道,我不知道师兄如何想的,我只管复仇,若刚才那蓝袍人讲的是真的,他要拿你献祭,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qíng发生。
师兄?牧轻言眯了眯眼,抓住一个细节。
之后再与你解释,我们得去找到那只鬼。
☆、第一个世界
几句话的功夫,华长老和女子已从地下斗到天上。那根羽毛不知何时回到华长老的手上,被当成剑一般在使,残影当空,是唯一一抹耀眼的颜色。
牧轻言没有立即回答叔柬,而是抬头看了会儿战局,被闪瞎狗眼后低下头,你叫他师兄,那段记忆里我也感觉到是个男的,可现在这术士确实是个女人,是用的变身术?
见牧轻言根本不愿挪动脚步,叔柬叹了一口气,回答:不是。
你不上去帮忙?这是牧轻言第二次问出这句话。
叔柬却道:我只需要适时地带你走就行。
牧轻言:
若我说,我压根不想复仇呢?第一,我这么多年都是作为牧轻言长大的,我没有仇恨感;第二,我没有能力去对付那只鬼;第三,我不相信你和你师兄,你们的做法太可疑也太刻意了。牧轻言说完拉开与叔柬的距离,你那师兄心里绝对有鬼。
我之前也说了,他若是要动你,我不会让他得逞!叔柬握紧手中的剑。
所以说少年你这样要不得啊!我这个人一心求死,你不要拦着我通往重生的路好不好!听着叔柬这样说,牧轻言内心有些bào躁。他现在弄清楚想知道的了,虽然长生这种玄乎的答案不可靠,但也八九不离十。他来京城从一开始就是场yīn谋,按照预先的剧本,他的角色不是祭品就是替罪羊。
牧轻言也要按照预先的设定走了,帮助司天台的人抓住术士,然后在这过程中英勇牺牲。但他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,那以术法斗来斗去的二人已分出胜负,也让牧轻言看清了为何这术士被唤为师兄却是个女子。
华长老与女子相斗已不下百回合,华长老一直计算着各自符纸消耗的数量、使用间隔。须知每道符都是由人消耗自身的气画出的,不同人画出的符效果也不尽相同。越是厉害的符,能是珍贵,华长老对付此人几乎使用的都是高阶符纸,所以力求每一张符都用在最恰当的时机和位置。
反观这名女子,她似是符纸永远用不完似的,毫不心疼的漫天狂甩,恨不得把天上地下都铺满,将华长老困在里面。
手笔如此之大,大得让人心惊胆战,大得让人心生疑惑。华长老故意放慢了节奏,留出破绽,他硬吃了对方一击,但同时掷出手中的羽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