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其勒图走过去,动作轻柔地将他抱了起来,扯过架子上的里衣,将人包了起来,打横抱起,走到了chuáng边,轻轻地放下。
顾景累极了,只无意识地呢喃了两声,眼睛没有睁开。
第二天,阿其勒图带来的人散入城中,去打探消息。
阿其勒图带着顾景,走在熙攘的大街上,似乎没有目的地闲逛。
街上五花八门的新鲜玩意儿也吸引不了顾景的注意,顾景琢磨了半天,开口道,之前芜地砂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?
阿其勒图闲适地仿佛真的在散步一般,回道:一个□□。
□□?
嗯,她说很久以前听人说过此名,却不记得是谁了。
顾景推测,应该是什么官员,见识过王宫中的芜地砂,不小心说漏了嘴。
阿其勒图皱眉,继续道:芜地砂应该是在谁手中。
顾景试探地说,有没有可能在王宫?
阿其勒图心中一动,很有可能,随即又皱了皱眉,如果真的在王宫的话,那就有点麻烦了。
顾景看着阿其勒图的脸色,感觉他应该是放在心里了,他没想到,阿其勒图行动这么迅速,半夜,顾景被一阵动静惊醒,睁开眼,就看到屋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,吓了一跳,仔细去看,原来是阿其勒图,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。
他忙坐起身,你去哪?
阿其勒图看他醒了,道:王宫。
顾景皱眉,会不会有危险?
阿其勒图道:放心。
你知道芜地砂长什么样吗?
青色的透明石头?
顾景赶紧在脑子里翻出来了芜地砂的资料,又详细给阿其勒图描述了一遍。
临出门前,顾景担忧地看着阿其勒图,小心。
阿其勒图深深看了他一眼,等我回来,如果一个时辰没有回来,换好衣服。说完,闪身出了房间,走路间悄无声息。
此时,万籁俱静,四周落针可闻,顾景躺回chuáng上,睡不着了,gān脆在脑海里研究起了寸息的制作方法,他已经将一半的药材按照系统给的方法处理过了,减去制作解药的时间,最多还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,如果一个半月之内拿不到芜地砂和素蔺花,就毫无希望了。
顾景将制作方法仔仔细细看了三遍,阿其勒图还没有回来,他的心七上八下,没有心思在研究药方了,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,一个时辰后,阿其勒图还没有回来,顾景起身,换了衣服,在屋里走来走去,心中砰砰直跳,焦虑不安,阿其勒图不会出事吧?
王宫守卫森严,阿其勒图不会被抓住了?会不会受伤?为什么还没有回来?都这么久了?是不是已经出事了?
就在顾景已经脑补出了阿其勒图受伤的场面,一颗心快沉到谷底时,窗户突然被拉开,几个黑衣人跳了进来,顾景被吓了一大跳,心脏差点停跳。
为首一人一把扯下面巾,正是阿其勒图,他拉住顾景,声音有一丝急迫,走。又对身后一人挥了挥手,去叫其他人,分散出城,西门外小树林汇合。
那人扯下面巾,原来是阿来音,他微微点头,悄无声息地疾步走了出去。
阿其勒图丢给顾景一件斗篷,两人悄悄出门,来到后院马厩。
阿其勒图将绝尘牵了出来,马跑起来之后,顾景才发现,竟没有什么声音,只有闷闷的响声传来。
他微微侧过头,阿其勒图制止他的动作,在他耳边道:马蹄裹了布,别动。说完,催动绝尘越跑越快。
夜晚的寒风刮过脸颊,冰冷刺痛,顾景眼睛被风chuī到,涌现了泪花,他将帽檐拉低了一点。
跑了大约有一刻钟,来到了一片树林,借着昏暗的光线,顾景看到,树林里已经有几个骑马的身影等在那里。
阿其勒图催马过去。
又过了片刻,又陆陆续续有人来了,马蹄均裹了布,悄无声息。
顾景看到了阿来音骑马跑了过来。
阿来音看到阿其勒图,道:殿下,人已到齐。
阿其勒图:走。说完,率先催马跑了出去。
一行人骑着马跑了将近一夜,顾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。
天色微微泛白时,一行人终于停了,眼前出现了几座零落的毡包,阿其勒图催马跑到其中一间前,翻身下马,又将顾景扶了下来。
顾景双腿有些发抖,差点站立不稳。
阿其勒图一把揽住他的腰。
毡包的门被打开,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,看到阿其勒图,匆匆行了一礼,道:殿下,没事吧?
阿其勒图没有说话,微微点了点头,赶了一夜的路,有些jīng神不济,扶抱着顾景走了进去。
很快,热腾腾地食物被端了上来,顾景困地眼皮在打架,勉qiáng吃了两口,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,他撑不住了,衣服也没脱,倒在chuáng榻上,片刻就睡着了。
☆、第56章风chuī糙低见牛羊(十四)
顾景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,睁开眼睛,一片漆黑,还在微微晃动着,脑袋下面是温热的触感,身上还搭着一只手。
醒了?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传来。
顾景稍稍动了动,一阵酸痛袭来,全身肌ròu发出qiáng烈抗议,骑了一夜马的后遗症显现了出来,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,我们在哪?
阿其勒图将他扶坐起来,道:昨天接到消息,事qíng有变,我们得尽快赶回去。
OO@@地声音传来,阿其勒图点燃了灯,车厢内瞬间被暖huáng色的光晕笼罩,阿其勒图将油灯挂在车壁上,又递给顾景一个水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