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不疑显然没有和一个小丫头周旋的耐心,他看向安宁公主,道:闻听前几日大宛使者为求重光公主进献汗血宝马十六匹,诚意上感君王,重光公主既已定亲,这桃花宴再参加就不太好了吧?
胡说八道!
在场的众人,即使是不怎么了解时事的闺秀也知道,前几日大宛是送了一批汗血宝马来,但绝不是为了求公主和亲,大宛夹在周朝和匈奴部族之间,常年被战火凌nüè,为求安稳,不得不每年进献国宝汗血宝马,这种小国哪里值当让公主下嫁?
安宁长公主脸色苍白,反shexing的紧紧握住了许细君的手,然而却在王不疑淡淡的注视下,慢慢的放手。
是君侯,君侯所言极是,是我思虑不周了
许细君还反应不过来,她来的时候只当是迷惑一个男人,学了些日常礼仪就匆匆来了,她看上许细君身份,除去她之后用先进的技术将自己整成了这个公主,她没有许细君原身的记忆,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真的被定下和亲,见众人都看着她,她面上显露出几分茫然来。
看到安宁公主那明显求救的目光,姚浅明智的低下头,假装自己是块布景板,一来王不疑平生最恨别人打断他装bī,二来真正的许细君在穿越者来之前就死了,这个穿越者携带了远远高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手段,避过和亲的法子太多了。
许细君还在思索着怎么避过和亲的命运,却没想到是王不疑一句话决定了她的未来。
低着头做什么?王不疑轻轻的拍了拍姚浅的脑袋,见她抬头看向自己,王不疑眯了眯眼睛,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。
养你两年,不是为了让你给别人低头的。
姚浅的眼睛极为明亮,她弯了弯眸子,是,义父。
王不疑没再说什么,转身跟着驸马去另外的席上,姚浅坐了回去,却忽然发现周围的贵女公子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王君侯的义女,这身份确实高,若是只有这么一层关系而无其他,周朝最顶端的门阀是看不上她这个孤女的,但是王不疑现在表露出了对这个义女的看重,哪怕只是政治需要的看重,也值得一些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们把她看在眼里了。
娶了她,拿到登上王君侯这艘大船的船票,这个诱惑实在有点大。
姚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不远处一个鹅huáng衣衫的少年朝她举了举杯,露出一个笑容,她愣了愣神,只是微微点头,没有回敬。
这就是拒绝和他jiāo流的意思,立刻便有几个少年围着那鹅huáng衣衫的少年笑闹了一番,似乎是看他笑话的,少年羞恼了一下,却也没有再纠缠,姚浅松了口气。
这一场桃花宴,吃得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,回到王家的时候,姚浅总算有些理解了后世那些宅男宅女的心qíng,与其出门遇到那些烦心事,还不如窝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享清闲。
她是和王不疑一起回来的,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子夜,马车一路进府没停,一直到了梨花院。
王不疑如今夜夜留宿梨花院的事qíng在王家人里已经不是秘密,左右没人敢多一句嘴,有那没规矩的,已经被王福当着王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下人的面割去舌头,生生打死,这圆脸的大总管看着和善,却是跟着三爷的人里不好相与的。
王不疑喝了些酒,人有些昏沉,但路还能走,姚浅被她甩开手好几回,也就放任了他,没想才走几步,他就坐到了地上。
到家了?王不疑抬眼道,他的脸色和正常的时候没有区别,即使坐在地上,也一派正经的模样,看着十分矜持。
姚浅简直哭笑不得,她无奈的说道:到家了,还没到房间,你倒是起来呀。
王不疑喃喃道:到家了,到家就好说完把俯身靠近他的姚浅一把捞进怀里,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吻。
姚浅无奈道:你们把三爷抬进去吧,轻点。
亲到了义女,王不疑就没有动作了,正经的脸上有些拘谨,被抬起的时候也没有反抗。
王福指使着人给王不疑换了衣服洗漱之后就出去了,姚浅转过眼才发觉这位爷在chuáng上大字摊开,把能占的地方都占了,她都气笑了,洗漱完上chuáng,把大字变成了十字。
画屏,画屏低沉的声音喃喃的说道。
姚浅没喝酒,却也困得厉害,她闭着眼睛推了推他,眉头皱起:别闹,睡觉。
王不疑的声音里带着酒意,更多的是焦躁,画屏难受,画屏,画屏
姚浅起初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,但是随着声音的起伏,她渐渐的察觉到了揽住她腰身的手在不安分的移动着,还有向下的趋势,她被惊了一下,随即坐了起来,看向王不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