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放肆!金丹女修bào怒:你竟敢替鸿明那魔头张目?
道人脸色一肃,正yù辩驳,就见一人急匆匆飞来:出大事了,白莲仙子回来了!
什么?!
秘境入口处,所有修者齐齐惊道。
她去找君郎、真人了?那女修紧张地问。
那道没有,据说是直接回了青云宗,去找她师尊林真人,想要一瓶玉颜还仙露让她容貌再生,可这种仙药林真人哪里会有?
容貌再生?女修瞪大了眼,最后一个字古怪地转了个音:她不是自甘下贱,去侍奉那魔头了么?怎么现在难道,她变得很丑?语气有藏不住的兴奋。
何止丑?简直可怕!据说半张脸都没了,形同恶鬼!!
哈,活该!那女修幸灾乐祸道:这就是堕入魔门的下场,我看她如今还拿什么去勾引君真人!呵,不过她那般yíndàng,君真人又岂会看得上?
与女修发生口角的道人不屑地看她一眼,问道:莫非林真人还要管她?
当然不,林真人当着许多人的面,再次将她逐出门下,青云宗也默认了。
唉,堂堂仙子,落到如此地步,她可会再去找君真人?
她敢!女修不依不饶。
然而她却想错了,一月后,长陵宗。
尽管这一回是君长松第二次结道侣大典,但长陵宗依旧广邀宾客,风光大办。如今谁人不知,君长松修成分神是迟早的事,或许要不了多久,他便能立于修界之巅,长陵宗能与这般人物攀上关系,又怎会不广而告之?
可此时,长陵宗掌门却悔得连肠子都青了。
由于宾客众多,山门看守不若往日严密,竟不知怎的让华白莲闯了进来,她以白纱覆面,外露的皮肤坑洼不平,只一双眼睛依旧妙曼夺目,如今却盈满哀伤:君长松,我为你受尽苦楚,你竟这么待我?
君长松面对她的到来一时惊骇,随即一想,他有什么可心虚的?故镇定道:你自甘堕落,与我何gān?
华白莲听见一声轻笑,她循声一看,竟是沈碧落讽刺地盯着她,那俯视的眼神,让她想起多年前。同是一个人,同样一双眼睛,彼时多么嫉恨不甘,又无可奈何?
可惜今时不同往日。
她按捺住心绪起伏,含悲道:我自甘堕落?你凭何这样说我?当年若非我擒住俆妙君,鸿明早带她逃了!她忽然自爆致我身受重伤,可你呢?你只顾自己逃命,不但不来救我,还任我被鸿明掳走磋磨。我好不容易保得一条xing命逃出来,你却另娶她人,还处处污蔑于我,如今又来怪我堕落?!
她的指责落入众人耳中,不少人目光闪烁。
十年前那一战虽流言甚多,但内qíng其实没几人知道,毕竟,那场大战的结果让正道颜面无存一位分神受伤,六位紫府并十余金丹陨落,伤者更是不计其数,他们又怎肯吐露细节?只是,君长松曾对外放话,言华白莲背叛正道,与魔门勾结,而其余人等均未否认,就连华白莲的师尊都与她断绝关系,外界便也这么信了。
毕竟,白莲仙子当初恋慕鸿明一事,几乎人人皆知。
如今看来,此事似乎另有隐qíng?
君长松见有人疑他,怒道:信口雌huáng!分明是你寡廉鲜耻!
那你倒是说说,我做了何事?再问问自己,我方才说得是也不是?!华白莲有恃无恐,她早已打听清楚,外界对当年之事所知不详,个中原因无非是无名山众人为了颜面故意隐瞒,与之相比,她yù与鸿明结血契之事实在微不足道,他们更不会提。
即便说出来,她也有办法掩盖,毕竟许多修士都结过血契,哪怕她心思与旁人不同,外人也毫无证据。
我一日不死,便一日是你道侣,你对我说弃就弃,还反咬一口,你还是人吗?!
嘶哑含混的声音响彻大殿,若是可能,她也不愿这般没有尊严,可她已一无所有,形同丧家之犬,除非得到玉颜还仙露恢复容貌。青云宗不能给她,她便找君长松来要,两人相处数百年,对方有什么本事她心中有数,只是,她又哪里敢私下来?
她的质问君长松还真答不上来,华白莲所说句句属实,偏隐去了血契一事。但真论起来,她完全能以正当理由粉饰,若要寻根究底,丢脸的可是他!
宾客们见君长松有口难言,心中疑虑更深。
华白莲乘胜追击,你无非是诬我心悦鸿明,为他背叛正道宗门。她猛地揭开面纱,将伤口bào露人前:可你看清了!若是如此,我为何会变这幅模样?又为何被锁灵锥钉起来,日日夜夜饱受折磨?!
大殿中一阵惊呼。
华白莲毁容之事虽人尽皆知,可今日一见,他们仍觉骇然。难怪她声音这般奇怪,竟是腹语!
如此一来,大多人内心偏向了她,可她既然冤枉,为何无一人为她讲话?他们望向这满场宾客,瞬间自以为明悟华白莲已毁,又有谁愿为她得罪如日中天的君长松呢?何况,不管道友死活一事,谁也羞于承认。
众人感叹人qíng冷漠,这其中,又以林真人的做法最令人不齿,而君长松,为逃命抛弃道侣,返来倒打一耙,莫非竟是个伪君子?
君长松也被吓住,他本以为烧光毛发满身燎泡的华白莲已是他记忆中的yīn影,可与现下比起来,那真是美若天仙了。不等他回过神,碧落仙子怒道:你撒谎!鸿明老魔既如此恨你,为何不杀你?为何还能让你下山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