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雨青扬了扬手,刚要示意进行注she。
靳主任!一个研究员匆匆忙跑进来,打断了他。
靳雨青皱起眉头:什么事,研究室里不能大声喧哗,记不住吗?
研究员有些为难:楚、楚科长来了,他非要闯进来。
哪个楚科没说完,靳雨青张了张嘴,心道坏了。把手里的记录册往旁边人怀里一丢,火急火燎地向外走,来了不知道先打电话通报吗!门口那么多警卫都gān什么吃的,拦不住一个楚科长?!
后头的研究员暗自腹诽:不是,就算我们能拦住,也不敢拦他啊
靳雨青大跨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,一刻都不敢在半路停留,心里不住揣摩着他的老师兼qíng人在见到他的办公室以后,会是怎样一副qíng景。
他心里正祈祷着楚亦扬还没找到办公室的位置,一推门,就看见了房间里伫立在窗前的男人。窗户半开着,白色的窗帘将他的身影隐隐笼罩,那颀长的指间烟雾缭绕,燃烧着一小截香烟。
靳雨青轻轻关上身后的门,看着满地东倒西歪的啤酒瓶罐、和桌上横七竖八的烟屁股时,顿时脑子都大了。他不安地走过去,不敢想象对方见到这些时候的表qíng,心虚地一脚把其中一个易拉罐踢进办公桌底下去,叮叮咣咣的动静令楚亦扬慢慢回过了头。
楚、楚亦扬
恭喜你。
靳雨青一矒:啊?
楚亦扬说:药剂。
哦,嗯,谢谢。等了一会,靳雨青眨巴眨巴眼睛,没有了?
他们之间只有二十公分,但在这二十公分里竟然谁也没有说话。靳雨青莫名有些苦恼起来,他以为楚亦扬怎么着也是来兴师问罪的,因为他酗酒或者抽烟。但是楚亦扬什么都没说,只是盯着他看。
靳雨青想了想,做出转身要走的模样: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,还有个项目要做。
等一下。楚亦扬果然出声,伸手拽住了青年的小臂,他顺着洁白的衣袖往下摸去,直到碰到那片柔软的掌心。十指缓缓jiāo错勾结,他一用力,便将靳雨青拽回来,翻身压制在窗台上。
男人最后吸了一口烟,把烟头掐灭丢弃。
尼古丁焦油的味道萦萦缠绕在空气中,靳雨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视线从眉峰缠绕到唇角。男人轻轻启开唇fèng,吐出一团混着薄荷香料味道的烟气,làng似的扑在靳雨青的脸上。两人似瘾君子般躲在窗纱后头,悄悄地分享,把周围的空气也都搅得黏涩而稠密。
先开口的仍不是楚亦扬,而是靳雨青。他拦住男人的腰背,忍不住张嘴覆了上去。袅袅的余烟从彼此吞吮的唇舌之间升腾溢出,津液的搅扰使得房间中浸染着一种靡靡之气。吻地男人脸色不再从容,靳雨青眯开眼睛笑了一下,复又追上去。
楚亦扬将他一把抱上办公室飘窗的窗台,炽热的舌尖深深探入青年微凉的口腔,空出来的手qíng不自禁地摸上他遮蔽在白大褂下面的腿根。
直到远处砰的一声枪响,才蓦然惊醒。
他喘着粗气看出去,窗外的楼下正是一片训练场,有人在远处进行she击训练。楚亦扬一手支撑着玻璃,把靳雨青笼在自己身前,深呼吸许久才凝下心神。
楚亦扬低下头,打量着同样倚着玻璃换气的靳雨青,俯在他颈边吐着气说:或许我应该直接把你就地正法,再把累昏了的你带回去,好好回家睡个觉。
靳雨青却轻轻笑道:天凉了,家里又没有你。那么冷,我不想回去。
楚亦扬抱歉地看着他:对不起,我之前实在是太忙了。然后话音突然一变,皱起眉峰低声训斥他道,但这并不是你不眠不休、还抽烟酗酒的好理由。
它们能让我思维清晰靳雨青兀自辩解,却被楚亦扬瞪了一眼。自知躲不过去了,才舔了舔嘴唇,老实承认错误,我错了,楚老师。
楚亦扬拿他无奈,只得撤开身子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档案:你的东西,落在家里了。
靳雨青走过去看了一眼,无所谓地随口问了一句:你看过了?
嗯,楚亦扬应声。他背倚着墙面,视线追随着青年弯腰清理易拉罐和废纸片的身影,手中把玩着一只造型奇特的打火机,突然唤道,雨青,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讲的?或者有什么事瞒着我?
青年一滞:嗯?什么?
楚亦扬很了解靳雨青,看着对方这一脸无辜的表qíng、和故意隐瞒的姿态就知道,就算疫苗研制成功了,对他也绝不会是件多好的事。而这整个基地,对靳雨青来说却仿佛一个定时炸弹,随时都有可能让他殒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