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雨青惊讶:周蔚你
我知道。周蔚说,你一定不甘于靠装力量种来粉饰自己,早晚会将自己观赏种的身份告知天下。在那之前,你需要群众的尊敬和信仰,不能有半分软处。而‘杭锋助理是你的园丁’这件事,足够成为被全世界拿捏诟病的污点,他笑了一下,他们会谣言你是倚靠经济寡头而上位的傀儡,是杭锋用来控制帝国的爪牙,不,他们也许还会猜测出更难听的东西
靳雨青微微翕张着嘴唇,有种被说中一切的滞空感,连刚才被qiáng势深吻的恼怒也抛在了脑后,只是愣愣地望着周蔚。
几世的时光,让周蔚足够了解靳雨青的所有。他慢慢收回了缠绕在对方腰际的藤蔓,改用双臂挽抱住他,轻仰头勾起嘴角询问说:那等你至高无上的那天,等我不再是杭锋助理的时候,我还有没有机会转正?
靳雨青一下被问住了,盯着周蔚漆黑无底的眼:我周蔚,我
其实周蔚并不是很想要那个答案,他微笑着摸了摸靳雨青的脸颊,双手将对方凌乱的衣领抚平,衬衫纽扣直锁死到最上面一个,掩盖住白皙皮肤上遗留着的浅浅吻痕他可不愿意走出这道门后,靳雨青印着自己吻痕的美妙躯体被别人看到。
周蔚笑亲了他一口:不急,以后再说。
这些以后再说,当务之急是先封锁消息,把对方的资金渠道剪断。
冷淡严厉的声音从餐桌对面响起,靳雨青被突然打断了回忆,不禁放下了勺子,眼神跨着半张桌面默默地望过去。周蔚抬起头来微微一笑,示意他好好吃饭,才起身绕过靳雨青走到阳台去,继续指挥着通讯仪另一头的人。
靳雨青看着碗里深红色的浓米粥,皱了皱眉头,粥里血糯米、红枣、桂圆熬成了粘稠状,红糖的味道充斥着味蕾。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自从答应周蔚做自己的隐形园丁以后,他俩出格的事儿一样没gān,周蔚每天定时定点地来中央宫当厨子,翻着花样给他做饭吃。
如今的世界人类早已灭亡,这些植人对美食并不在意,有些品种甚至抓把土往嘴里塞就可以止住饥饿,导致整个黑金帝国的食物都是漫着一股土腥味的黑暗料理。
周蔚的厨艺简直是救了他的命。
不仅是厨艺,周蔚正以一种qiáng势的姿态深入他的生活,像渗进沙滓中的水分,一点点将靳雨青包容在他的气息之下,就差穿衣吃饭这种事也要周蔚亲手伺候,好像这男人励志要将他养废一样。
这种明明不被任何人掌控,却无端心虚的感觉令靳雨青无法将目光从周蔚的后脑勺移开。
怎么了,不好喝?周蔚的身躯忽然无声息地从背后压下来,拢着他的手舀起勺子。
靳雨青僵楞了一瞬,随即侧开头颅:太甜了。
周蔚也不故意去讨人厌,拉开旁边的座椅坐下,看着他将粥一口一口的喝进去,随后才送上一杯清水,说,你的身体太弱了,需要补补。知道你怕甜,这还没放多少糖呢!他自然地伸手抚了一把靳雨青的头顶,下次熬鱼汤给你喝,乖。
靳雨青觉得浑身发毛,被他摸过的头顶也苏痒发热,仿佛周蔚浑身上下都通着电流,碰哪儿电哪儿。
他匆匆吃完早餐,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外走。
去哪?周蔚把碗盘放进清洗器里道。
靳雨青没有回头,只说:去训练。
周蔚立时丢下手里的东西,三两步追上来拦他:你现在身体
周蔚,我不是你养的金丝雀!他爆发过后就自己楞了一下,抬头看见周蔚的尴尬表qíng,挽着的袖子还浸着水,一时慌错道:对不起,我是说,我在冷冻仪里躺了太久,需要活动锻炼一下。
嗯,好。周蔚也没说什么,转头拿起自己的外套:我送你。
一路无话。
靳雨青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不快,但他着实受不了这种被无微不至的包围着的感觉,待自己恍惚一回神,身边的一切都已被打上了周蔚的印迹,逃也逃不掉。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泥沼一样的气息,散发着甜美芳香的拟气,会让人渐渐地自甘于沉沦。
泥沼下面是什么极乐的彼岸,还是无尽业火的地狱?
为什么前几世的自己能如一只扑火的飞蛾般,哪怕撞得鲜血淋漓也要凑上去,心甘qíng愿地与他在一起?
头颅阵阵发疼,靳雨青揉着额角,眼前就有一支安神保鲜液递过来,他拆了封口喝下,听见驾驶座的周蔚说道: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,也不用紧张,顺其自然就好。只要在我这里,你可以全然放松和享受虽然我现在这么说你恐怕也不会相信。他自嘲地笑了一声,到了。
悬浮车驶进军校,停在军用训练馆的车库里。
靳雨青再一次惊讶于他对自己内心揣摩的jīng准度,不自然的回避了周蔚瞥过来的视线,推开车门走下去。没想到周蔚并不打算就此离开,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我今天没什么事要处理,想看看你就只在边儿上看着,行吗?
还说没什么事,早上那通电话分明是说出了大事!而且能把电话打到周蔚这里的,明显是怕被杭锋知道而选择率先求助他的助理。放着这样的大事不去处理,却跑来看自己训练,他到底分不分得清孰轻孰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