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么样?
靳雨青依在燕文祎肩头,恍惚听到一声低沉喑哑的急切问候,这声音并不是那将士的粗大嗓门,难不成是燕文祎一个哑巴突然变异了不成?
他疑惑了片刻,又隐约听见清脆细嫩的嗓音:你们最好答应他。
你说话了?靳雨青突然抬头,摸到燕文祎的嘴唇。
燕文祎:
是我!爸爸!
吓!靳雨青吓了一跳,脑袋撞到硬实的马车顶上,眉眼拧皱地捂着头,吸呼吸呼地直叫唤,什么鬼?
燕文祎也反应过来了,直接传声道:是你儿子。
我踏马什么儿子?我什么时候生的儿子?!靳雨青心里这么想着,刚刚苏醒的共享系统已经将这段话捕捉处理,传送到燕文祎那边了。
燕文祎低笑了一阵,决定不捉弄他了,解释道:是共享系统苏醒了。
正太不高兴地咽了一声,表示这么快戳穿一点都不好玩。
靳雨青惊讶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楞了好长一会。
燕文祎问道:你刚才说让我们去前线?
正太的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迷蒙,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:嗯,你们这一阵子的呃,灵ròujiāo流,让我获得了一些能量,他委婉说道,不过这种渠道的能量只够支持我的日常运转。要想带你们离开,还需要更多的储存,越是能搅乱这个世界的动作,越是有利于我们逃生。我想战场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燕文祎斟酌一番,点点头,那就去伐芜西线吧!
与正太沟通完毕,靳雨青被戳了好几肘子才想起来替燕文祎翻译,答应那将士立即前往永新关,帮助北涂军度过难关。那将军如蒙大赦,连连行了一串礼才退出马车,召来一个经验丰富的快手车夫,一路离开城门奔往西线。
靳雨青在马车里晃dàng了好久,才幡然醒悟:这么说前几天我们滚那啥的时候,我儿子都在场?他捧住脑袋,不可思议地惊叹,啊这太羞耻了!
燕文祎:你对这个便宜包子是不是接受的有点太快?
正太也沉默了一会,道:其实我只是个人工智能
靳雨青摸了摸下巴:取个名字吧,叫靳什么好呢?
其实我
为什么不姓燕?燕文祎打断道。
其实
我运化的琉璃珠,自然是跟我!
其
正太决定关机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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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被四匹马拉着,一队jīng兵缜密护送,片刻都不敢耽搁,一路从已被北涂军占领的城池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芜国西部,很快就在夜色四合中秘密抵达了永新关。
两人从车厢里下来时,看见的也并不是气势昂扬的北涂军队,而是死气沉沉的一座城关,守关的将领们都是尚且未染疫疾的健康军士,但也被城中的低迷气氛所影响,qiáng打着jīng神伫立在城墙上。
远远望见来的是飞信传书中所说的流穗马车,才勉qiáng提起一些希望,派人相迎。
燕文祎四下环望一番,看见不少歪倒在墙根处的巡城士兵,脸色蜡huáng,脸颊也微微凹陷,一副多日未能畅快进食的病态模样。
他将想说的话通过共享系统传给靳雨青,由靳雨青翻译出去:现在伤亡如何?
前来迎接的将领早知这位无法言语,但没有看见燕文祎做出任何手势或口型,旁边这位漂亮的美人儿就已经将话问出了口,当下惊异了一番,又迅速压下这失礼的表qíng,应答道:半月前我们经长金道攻打柔谷的时候沾染上的疫疾,如今城中疫病弥漫,约有三成士兵体力空乏,无法出战。
大夫呢,可有给出见效的治疗?
治疗有,但是城中医药不足,等后方运药过来又要耽搁个把月。
两人穿行在城中,燕文祎的确见到不少临时搭就的药棚,一个医师要照料着数个药棚,忙得不可开jiāo,他皱了皱眉头,牵住鲛人的手。靳雨青心下意会,对那领路的将领道:带我们去见见你们的将军和军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