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直是比渡劫失败更丢人的事qíng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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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雨青盘坐在chuáng,闭目打坐修炼了一会,才用灵力扫净身体,慢吞吞地穿上衣物,将头发拢成一束扎在脑后,下楼去找正在四处查看的沅清君。
萧奕扶着腰翻看一本丹谱,回头瞥见楼梯上jīng神四溢的青年。他平日一贯懒散,连头发都懒得束,今日这装束倒是看着清慡。
早!靳雨青跳下几阶,偎到沅清君身旁,用手揉抚着他微酸的后腰,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,笑道,昨日辛苦,回去给你好好补一补。
萧奕嘴角微抽,为挽回一局,板着脸道:日后还应以悟道为主,双修术毕竟不是正统修炼之法。
哈,靳雨青忍不住偷笑,嘴里小声念叨道,明明自己金丹都双修得这样滚圆金亮,好嘛,不行就承认好了,我又不会嫌弃你,大不了下次就少来两次
你说什么?!萧奕脸色又红又白,又羞又愤,将他压在书柜上一番láng吻,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很行。
靳雨青笑得直不起腰,好一会儿才收起心思,不再戏弄他了。
两人这么一乱闹,身后年久失修的柜子嘎吱嘎吱连声哀叫,突地半边柜脚咔嚓一声被压断了,整台木柜都摇摇晃晃地向后栽去。
萧奕脸色一变,把靳雨青一把揽过来,训道:莫要胡闹。
砰!
架上书册也láng藉扔了一地,木柜也撞散了架,斑驳脱了漆色的柜架背板摔在地上成了一块块的废板。尘灰落定时,两层碎木背板之间露出了几本装订粗糙的蓝皮书册。
方才环视查看时,书柜上并没有这些,萧奕弯腰捡起拍打去书面上的尘灰,靳雨青凑过去一看,讶道:这是毒谱?
他看了一眼,就依样去踹别的书架,发现两层背板间确实都有一层薄薄的夹层,里面藏匿的书目各不相同,有失传的上品丹谱医书、毒物注解、炼毒之术,甚至有奇门遁甲、八卦符书,又或者大量的剑谱。
无所不有,无所不涵。
想起来了!靳雨青受这些丹药之学启发,忽然道,我知道那些儒巾门生是哪家哪派的了!
萧奕一点都不惊讶,看样也已经知晓此处究竟是何方。
丹药大宗,信安白氏。
他翻开手中毒谱的最后一页,眸中微缩,神色微重地将书本转递过去。靳雨青伸手接过,垂眼一看,确已了然,书末赫然坠着三个蝇头小字:白斐然。
第46章被被雷劈傻的仙君16
一整座信安城,大到白家的建筑庭廊走势、门匾阁楼位置,小到屋檐底下有几只燕子窝、柱上有几块红漆几兜蛛网两人仿佛真的置身在信安白家,站在这座角落不受重视的阁楼里。
这样jīng细到纤毫的幻境,若不是一个对信安城和丹修白氏一族了若指掌,又对它们恨之入骨的人,是绝不可能如此详尽地构建出来的。
而眼下身处此方秘境又符合条件的人,却只有小无常君一个。
靳雨青与萧奕对视一眼,两人均对这个推测表示赞同。
靳雨青道:看来我们陷在白斐然的心魔幻境里了。
修仙者修心修xing,体悟种种大道,最忌讳的就是放不下尘世之事。对往事耿耿于怀对修炼并没有什么好处,更是会给渡劫平添不必要的危险。旁人的心魔或许是一个人、一件物事、一段难以释怀的旧尘缘。
而白斐然心中所介却是一整座城!
且说这个信安白氏,在当地的确算是各种意义上的名门望族。祖上最开始是医药大家,造福泽世代代相传,直到后来某位家主出诊时偶遇游方的散仙真人,两人jiāo谈甚欢,从此得入仙门。
但白氏毕竟是医家,放不下自己这祖传的真本事,再加上对那些剑法武艺一窍不通又不屑苦练,渐渐自己发展出了一套丹修之法,靠着灵丹妙药、先天秘宝立足于众仙门教派中,不过几百年就已称得上是丹药第一世家,也因其对入门根骨的要求不若那些剑宗们高,即便成不了仙,也能学得一身医术,所以门下子弟众多。
若不是白氏在城中又设立了诸多分堂,简直是蝗虫般泱泱成灾,只要走在信安城里,四处可见这些头戴儒巾举止得体的门生。以至现在修真界里,没有哪家的修士敢妄言自己没吃过白氏炼制卖售的丹药。
但所谓第一世家,也免不了被人诟病,明面上崇敬有加,暗地里却嘲笑他们境界低微,即便是入了仙门也得不了飞升大道。
如今白氏的家主,是个行事简洁gān脆又肯钻研丹道的人,也是丹修里少见的元婴大圆满,即将渡化神雷劫。自从他接手宗门后,又为修真界创造出了不少灵丹,最轰动仙门的,自然要数一百多年前他在众家法会上拿出的一颗天极奇丹。
正是这颗奇丹,让白氏彻底摘掉了境界低下的帽子,一时间金丹期丹修如雨后chūn笋般层出不穷。这种为修真界立下大功的天极奇丹,其功效竟是能快速提升修为,倘若此人资质尚佳,省下一百年修炼时光也不过是仰头一吞的功夫。
说到这,就不得不提及屠仙峰上这位造下无数杀孽的小无常君,白斐然。
白斐然不仅是白氏一族的后裔,更是当今这位白氏家主的小儿子,其母是白家主寻觅多年的初恋,被寻回白家后备受宠爱。白斐然出生时天降祥瑞,又测其根骨绝佳,白家主大喜之下在信安城中连摆一月流水席,燃尽一城烟花,信安城中灯火不歇,在当时可谓是满城轰动。
以至于后来众人听闻白氏家变,白斐然被驱逐宗门,投靠魔道,纷纷记起这场奢华盛筵,无不摇头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