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剧qíng里,吕葵花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爹早就被杀害,一来是要保护孩子们的心灵和防止李羽札恼怒下毒手,二来她期望着两孩子可以在有血缘关系的叔叔那里得到一点父爱。
这两点,葵花如今都给她pass了,原主想太多太小心翼翼,高估了李羽札的善心,低估了孩子的承受能力。
母亲是孩子的保护伞,孩子也可以是母亲的支柱。
两个孩子睁大了眼,保证绝对会守护好秘密以后,催促着葵花快点儿说。
确定左右没有其他人之后,葵花讲了让两个孩子目瞪口呆的#父亲不是父亲#的事实。
不可置信,像台风刮到了珠穆朗玛,如同沙漠里长满参天大树与灌木丛。
两孩子一时半会都没有回神,大娃霎时就红了眼眶:怎么是这样,怎么会
二娃狠狠地擦眼泪:爹以前跟我说过,要带我和哥哥去京城考状元,要让娘享福,爹他没有忘记,他只是死了那个人怎么就可以把爹害死了
个xing不同的幼儿,对父亲是期待的,与其让他们稚嫩的赤子之心一次次被李羽札践踏,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生命中不能避开的残酷。
葵花陪他们到深夜,把两人qíng绪抚平了,又叮嘱平时多避着李羽札。
两个孩子接受能力还是很qiáng的,大娃是迅速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主男,他跟他弟他娘是一家人,二娃甚至还可以在李羽札那里当面一套背面一套,无师自通的jian诈。
娘崽三人这边融洽,李羽札与郝蕴莱也更加亲热,两边默契的相安无事,除了二娃偶尔过去膈应一下他们。
在府中名不正言不顺的姑娘郝蕴莱,就跟李羽札闹脾气了,连个七岁娃娃都可以给她摆主子的谱,这日子真是太nüè心。
李羽札禁不住娇妻耍赖撒泼,又想着不过是纳个姨娘,轻而易举的事,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,便也动了心思。
没料到遭到了葵花的qiáng烈反对:相公,我早就说了郝姑娘面相不好,你要留她在身边我也没有反对,但那只是当个丫头。可若是你把她收到房中,让你惹上了厄运,那可就不好了。
李羽札被她说的心中一突一突的,还是硬着头皮道:无妨,她在我身边这么久,并没有带来灾祸,就算她面相不好,我也能压制了。
葵花就在心中呵呵冷笑,他说的这话心里就已经同意郝蕴莱命中不带吉利了。
那以后有什么蹊跷的事,全部都可以推给他心爱的姑娘。
他们之间也没有后来那种坚不可摧的信任。
葵花就一举袖子掩了面,嚎啕大哭起来,看上去伤心yù绝。
李羽札被她吵得头疼:不就抬个姨娘吗?你何必做出这番作态,让人生厌。
他还想让郝蕴莱当平妻呢,眼前这个徐娘半老的嫂子,他没有半点儿兴趣,这会儿哄着她,全都是避人耳目的做戏。
葵花就嘤嘤嘤地擦gān泪,一副#你冤枉我了,我好伤心#的表qíng,定定地看着他说:相公你忘了吗?你曾发过誓说,此生除了我,绝不再娶任何女人或者纳妾,不然就断子绝孙,不得好死!
李羽札就倒抽一口凉气,他那同胞哥哥可真特么狠啊!不得好死,已经应验在他哥身上了,如果他再抬了郝蕴莱,那断子绝孙是不是就会落在他的身上?李羽札这么一想,顿时就觉得心中好苦bī,但愿所有的报应都会算在已经死透了的兄长身上!
不管葵花如何阻拦,李羽札铁了心一定要把郝蕴莱收房。
所有不被看好的爱qíng都会遭到各方面的反对,相恋的人儿在越挫越勇之中感qíng被锤炼,越发深刻。
郝蕴莱这会儿就认为李羽札相当有男人气概,待他更是温柔小意,两人郎qíng妾意好不快活。
只是两人的好日子到来之前,李府开始不停的闹鬼。
比如郝蕴莱的梳妆盒跑到了茅厕,李羽札的书房里丢了账本,却出现在郝蕴莱的chuáng底下。最让两人糟心的,是郝蕴莱的嫁妆里每天都会出现一只死老鼠。
让两人忌讳的是,李羽札生肖属鼠。
种种怪异离奇的事qíng,让两个人都心里有些慌,李家便又请了道士进了门。
那道士唱唱跳跳了半天,请神做法,在门梁上贴了符纸,又烧了两碗符水,让李羽札与郝蕴莱喝下,收了几百两银子之后,扬长而去。
李羽札当晚睡了一个好觉,便觉得几百两银子虽然ròu疼,但是也值了。
他却不知道,那道士一出门就把长衫给脱了,头上戴了一个糙帽,直奔盗贼团老巢。
没过几天,李府的诡异事qíng更加猖狂了,李羽札的黑眼圈又加了几重。
备受煎熬之际,看门的吕老头说,外面来了一个背着剑的道士。
李羽札已经对道士无望了,却听到那人说:府上有冤魂,若不渡化,恐有大灾难。
如果能把兄长的残魂怨念给带走了,那他今后就没有烦恼,李羽札客客气气的把那个道长请进了门。
道长姓王,没有跳大神,也没有要准备这个那个,只是在院子中走了一圈,让李家的仆人在东西南北方向各挖了一个坑。
每一个坑中都有一把头发,漆黑漆黑的,用红绳子扎起来,成了一个人的形状。
王道长一把火把这四个小人都烧了,又严肃着脸说:府上的晦暗之事,我不好多过问,但这里有一包药,若是哪个人对那怨灵有亏欠,就得把这药煮了喝下去。一个月不间断,否则,那怨灵再找回来,可就不好说了。
李羽札默不作声的把药煎了喝了,浓得像墨汁,满口都是huáng连的苦。
一个月,不间断。
李羽札喝药流泪,生活真特么苦。
第95章黑童话(五)
接下来的时日,李府都没有祟物作怪,李羽札放心大胆的把郝蕴莱抬了姨娘。府里一片红,chuīchuī打打的热闹极了,除了没有大摆筵席,规格比得上正式的娶妻。
郝蕴莱心qíng是喜悦的,只是有一点遗憾不能以正式主母的身份进驻李家。不过没关系,李羽札的身心都在她这儿,吕葵花不过是给他、给他们俩打掩护的牺牲品罢了。李羽札招惹了太多是非,只有以李宥致的身份活下去,才能风平làng静,一世繁华无忧。
满屋子堆积的,是她的嫁妆,在别人看来,那是土财主李宥致准备给她添脸面的,毕竟她一个没了娘家的孤女,根本拿不出什么上台面的物件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每一台嫁妆的表面,是李家的金银,而里头藏着的,是她和李羽札的毕生积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