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清福见他这么上心，看样子也拦不住，只得说：“好吧。”
老四张清远问了一句：“嘀咕什么呢？”
张清竹忙道：“没说什么。睡觉，睡觉。”装着打了个哈欠，“困死了，睡觉了。”
天还没泛亮的时候，梁汉本来睡的正熟，朦朦胧胧的感觉有人叫自己，好像是张清竹的声音。意识到张家兄弟今天会来帮忙去卖豆芽，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，听清楚了声音：“梁痞子，快开门，开门开门。”果然是张清竹的声音。
梁汉应了一声后，赶忙起了床去开了大门。见张清竹站在门外缩着膀子，旁边还站着一个跟他很像的男人。
梁汉让开身子让驴车进院子里，他好奇的问张清竹：“怎么是你来了？”他本以为得是张清竹的哥哥们来，毕竟他最小，一般辛苦的事大都是他几个哥哥担着。
张清竹苦着脸小声跟他说：“我没敢跟几个哥哥说。他们昨天都训我了，说了他们肯定也不答应。我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七哥跟我一起来的，他之前还不愿意进来呢。”
梁汉苦笑，他没想到张清竹竟然没敢说。不过这活要是张清竹一直做的话也受不了：“那，就你们两个做也不成啊。每天都起那么早，受冷受冻的，你哪受得了。”
张清竹抽抽发冷的鼻子：“这也没办法啊，暂时只能是我跟七哥我们俩了。我就想着等我哥他们几个发现了，可怜一下我们俩，可能就会帮着一起做了。快发现吧，赶紧跟我们替换着来。”
这事他也没办法，谁让原主以前做了那么多不招人待见的事。梁汉关心的问道：“冷吧，你带被子了吗？带吃的吗？我给你些钱，你们俩在县城里买着吃吧，起码吃口热的。”
张清竹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建议：“嗯，你给我十文钱吧，等卖了豆芽我再还你。”
“行，我去给你拿钱，记得喝些热汤。”见他没有帽子也没有手套，便建议说：“你去卖菜戴个帽子戴上手套才行。”
“帽子我知道，什么手套啊？”张清竹好奇的问。
梁汉想到冬季保暖用品，跟他说道：“等你回来了再说，除了帽子手套，口罩围巾也得有。戴着就没那么冷了。”
“好。”
站的尽量离他们远点的张清福疑惑的看了梁汉一眼。昨天一晚上他都没睡好，虽然被小弟闹着答应了这事，可心里还是很纠结。他家确实很缺钱，穷得四里八村的都知道。媒婆都不爱接他家的生意。他们兄弟都那么大了，怎么可能不愁。可如果因此牺牲小弟，他们都是不乐意的。
梁汉回屋去拿钱，张清福问弟弟：“我怎么感觉……他说话的样子好像正经了很多。”
“你也这么觉得啊？”张清竹还挺意外的，“我也觉得他现在跟我说话都正经了很多。哪像以前，一见到我就……”想到以前对方说的那些调戏的话就气愤。
梁汉拿着钱出来，跟张清竹说：“这里有五十文，你拿着给人找钱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