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她听后反而更生气了:你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姐妹全嫁了,是不是?
我一愣。
无言以对。
是的。
寇白门见我不答,更是生气,一跺脚扭头就走。
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,但心里还是很惆怅。
惆怅的,又何止我一个?
就在李香君作为女主角,红光满面笑意盈盈接受大家祝贺的时候,柳如是已是在一个角落黯然神伤。
我有些不忍,上去本想劝慰几句,她却拦住了我,苦笑着将杯中酒饮尽。
湘兰姑娘,你不用说了。
我的脚步被生生止住。
随即,也只能苦笑举杯,相陪。
我知道,她是怨我的。尽管,她或许也并不想怨我,或者说,她只是怨自己,怨自己不是男儿身。怨这无情的世道和命运。
这一次盛宴,最开心的就是侯方域了。
从今日起,秦淮名jì李香君,就成了他一个人的jì了。
只是,快乐从来短暂。
尤其,对于软弱的文人而言。
很奇怪,自古文人的命途,总是多舛。
原本,他的银子是向朋友借的。但一旦花出去后,才知道,那银子本不是朋友的,而是阮大铖借他朋友之手借给他的。
自然,这银子不是白借!而是拉拢他入僚。
这阮大铖是个十足的jian臣。当然,却是个严嵩式很有才华的jian臣。他是当下很出名的戏剧家和文学家。有人说,当初田家来这秦淮选妃,都是他为讨好田家特地出的主意。
这样的人,随着陈圆圆的进京,和卞玉京的病倒,早已成了秦淮姑娘们最痛恨鄙夷的人。
所以,对于他,李香君是坚决不允许自己男人与之为伍的!
可是,钱是男人胆。
对于一个没钱的文弱书生,侯方域又欠着阮大铖的钱,骨头自然也硬不起来。
这个时候,李香君才突然感觉到失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