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允晟略一点头,侧过身子让医生先走。他把一碗白粥放在薛静依chuáng头,柔声说道,静依你好点了吗?好点了就吃些东西,不然身体受不了。
老管家将粥碗端起来,面无表情的问道,huáng先生擅自动用了厨房?目前家里只有他、护士小邓和一名男性助理,做饭的活儿自然全落在他头上。huáng怡什么时候学会了用厨房用品他都不知道,感觉非常恼怒且不安。huáng怡做出来的食物,他绝不会让小姐碰哪怕一口。
不是我做的,是助理先生。周允晟摆手,表情非常无辜。
老管家面色依然十分严厉,叮嘱道,今后这些事不用huáng先生来做,照顾小姐是我们的责任。
但我不是她的兄弟吗?
管家并不答话,只轻蔑的笑了笑就端起碗走了。他必须重新给小姐准备一份晚餐。
薛静依躺在chuáng上,木然的盯着头顶华丽的水晶灯。她知道,如果不做手术的话,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非常渺茫。她的血型是非常稀少的hh,也就是俗称的孟买血,全华国十几亿人口,只有三十四个人跟她血型相同,除了少年,她也许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跟自己配型成功的人。
静依,我感觉你的家人都不喜欢我,我想离开这里。周允晟拧眉抱怨。
不,不要离开!薛静依瞬间从麻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,用力擒住少年细瘦的手腕,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,哀求道,不要走,留下来陪我!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!
离生的希望越近,她就越害怕死亡,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懦夫。
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那份报告书我从没看见过!她不停催眠自己,悲戚而又痛苦的表情慢慢变得平静。
周允晟意识到,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。这样一想,上辈子同样的情况也曾发生过,薛静依本来调理的非常好,却莫名其妙的发病,醒来后死死拽着他的手,用饱含热泪的眼睛盯着他,仿佛亏欠了他很多。
难道那个时候她也发现了真相?人性果然是自私的。周允晟轻拍她手背安抚,好吧,我不走,我就是随便说说,因为福伯跟我讲话的时候总是yīn阳怪气的,助理和小邓也都不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