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名侍婢呆立原地,手中所握,全是光秃秃的剑柄刀柄。
原来十二柄横在半空中的刀剑,竟已被赵钧顷刻间凭惊人的内力悉数踩断。
十二名侍婢都是受过严格训练,原本准备赵大人动手,就来个“众围攻”,不想对方压根就没动手,倒已经凭着雄厚的内力轻易破解六道屏障。
所有人目瞪口呆,时间竟回不过神来。
艾布低头拜伏:“赵大人果然英雄得。”
抬头使个眼色,两侍婢缓缓打开大门,里面灯火通明。
十二名侍婢齐齐跪于地:“敬请赵大人入内。”
赵钧站在原地,略略迟疑下,耳朵在夜风中微微动,晓得苏宇不在附近。当下举步入内。
门缓缓关闭。
艾布拍手,压低声音道:“大家都退散。”
众奴婢悄悄退散,周围片空旷。
艾布站在棵大树下,举目望头顶上茂密树冠,飞身而起,悄无声息没入枝叶中。
银月武士,永远都是贴身护主,永远都不会离开主人十米开外。
房内金碧辉煌,到处是装饰着黄金和碧玉。
赵钧不禁又皱起眉头,心想个月兹国公主怎么么喜好金玉种东西。
当然,还是以喜庆的大红为主调。大红喜庆的宽大床榻上,稳稳当当坐着新娘,全身大红的吉服,上面用金线绣满古怪的花鸟,又有各种碧玉小佩饰缀其间。大红的盖头将面目遮掩,全身上下被遮得严严实实,暴露在外的只有双手,倒也生得白皙秀美,只是十指上戴满造型各异的金玉指环,竟也不嫌沉重,十指交叉,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。
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座雕像,竟是纹丝不动。
赵钧看着那十指上的十个金碧辉煌的指环,吉服上布满的金线,以及处处可见的碧玉小佩饰,不禁眉头皱得更紧些。越发觉得子周身透着金银财宝的俗气,品味如此恶俗,不晓得长相又是何等俗艳。
也没什么,过夜就好。当下故意打个大大的哈欠,不吹灯,不脱衣,直接扑到床榻上,就要睡去。
床上特意铺幅最最上等的白绫,被赵钧顺便扔到床脚,踢在足下。
睁眼看新娘背影,居然还是安安稳稳坐在床沿,纹丝不动。
赵钧不禁心下暗笑,心想俗艳公主大概是等着人来给脱衣……做梦去吧。
合眼,躺半晌,对方竟然还是没有动静,不知不觉中,竟真的沉沉睡去。
夜已深,将军府归于沉寂。铜漏流水数升,不知不觉中,大半个时辰都过去。
个时候,赵钧是真的进入梦乡。
坐在那里雕像般的新娘终于有动作,从袖中慢慢摸出把匕首,冷不丁转身,向身边人刺下!
赵钧虽已入睡,但在对方衣袖动摸匕首的刹那就已经醒来。格丽公主红绸仍然盖头,却仍然以惊人的速度刺向赵钧的心窝。
赵钧大惊,匕首刚刚迫至就已感受到那扑面的寒气,晓得是件削铁如泥的宝物,在榻上躲无处躲,丝毫不敢大意,猛地举起那头下玉枕堪堪地挡下刀。
哧声轻响,原本坚硬的玉枕竟然被小小的匕首劈两截。
格丽击未中,复又刺来,赵钧不敢以双肉掌来硬接把能将玉枕砍两断的匕首,滚下床,在地上站稳,堪堪避开。
格丽公主红盖头未取下,仍然是听声辩物,举着匕首,又刺过来。
下赵钧没有躲再躲,伸手,将对方手腕抓紧,稍用力,格丽啊声大叫,手松,匕首落下,竟然无声无息地插入地板中。
赵钧看着脚下如此锋利的匕首,脸微微变色,心知若不是自己多年养成的睡眠中警觉,再晚会儿,在个小小的匕首下只怕非死即伤。
想到里又惊又怒,当下骂道:“疯?!”
对面子猛地揭开盖头,张口回骂:“才疯!”
赵钧不禁呆,眼前少,竟是个五官极其美艳的绝色美人,只是眉宇间尚带稚气,红唇微撅,碧绿的眼睛饱含着嗔怒,银牙紧咬,那副样子简直恨不得扑过来咬死自己。
跟自己想象的还真的很不样,艳是够艳,却儿也不俗。五官立体,身材高大丰满,自有种异域风情的绝美。
换成别人人,面对如此绝美的异域佳人,只怕当场魂儿都要飞上。
赵钧不是别的人,从来都对人不感兴趣,方才的发呆,只不过是惊讶对方的毫不俗艳……
很快回过神来,不由得怒道:“刚才若不是够警觉,只怕非得死在个小丫头手里。做事不知轻重,还没见面就要谋杀亲夫……”
格丽虽然被对方捏着手腕却是毫不示弱:“么容易就被杀死,怎么能配得上做的夫君?还不如刀断,早早死为妙!”
赵钧怒极,若不是对方是个年仅十六岁半的小姑娘,非得拳打过去不可。
姑且不是和亲的公主,就是寻常人,赵钧也绝不会动手……
他只有忍再忍,瞪着个脾气骄傲做事无法无的少公主,怒哼声,甩开手。
赵钧使力稍稍大些,格丽公主啊声大叫,竟然仰倒地,挥手,竟是不自觉地挥向那个能轻易削断玉枕的匕首。
赵钧大惊之下顾不得话,赶紧扑下,整个人扑倒在地,将公主玉手格开。
饶是样,公主玉手还是在匕首边缘拂过,枚玉板指无声无息地被割断,甚至左手食指也被割开个深深的口子。
鲜血登时长流,格丽公主痛声大叫。
躺在不远处花圃中的苏宇原本怔怔地望着上的明月,突然听得房内的新娘痛声大叫,当下脸色煞白,咬紧嘴唇,飞身赶来。
站在窗下,隔着层花纹繁复的琉璃根本看不到房内景象,洞房内对话字句传入耳朵——
声惊恐的:“怎么流许多血?”
的叹口气:“破自然要流血,只是的血流得有些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