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纠缠在自己夫君怀里的人亦是抬起头冲自己笑,笑得很得意。
赵钧诡异地笑着,低下头在那个人耳边不知句什么,两个人齐声大笑……
苏宇在刺耳的大笑声中终于可以抬起臂,他举着长剑,冲那对大笑不止的“狗”疯狂地砍着,却根本砍不到肉体,仿佛从空气中砍过,那对仍然赤着身子拥在处,肆无忌惮地大笑……直到苏宇扔下剑,扑到两人身上,恨不能掐死那个人的时候,却扑个空……
两具肉 体都消失,切都消失。
苏宇从简陋的床铺中滚下来,趴在冰冷的地面上,看着外面数得过来的几颗晨星,睁着眼,直到蒙蒙亮……
亮,打鱼、采摘野果野菜,坐在小溪边静静地发呆……生活简单而枯燥,样的日子过十,直到那包盐巴终于吃完。
苏宇离开深山,重返帝都。
时候的苏宇,白衣上面全是脏,满面蒙尘,胡子亦是长出不少。与昔日的俊美风流已然是判若两人。
走在帝都的闹市上,身上的兽皮味儿和鱼腥味儿,让路人尽皆掩鼻纷纷避让。苏宇面无表情,在双双嫌恶的眼神包围中,报以更恶毒的白眼。
苏宇的白眼惹恼个手上带着十枚金戒指的矮胖子,矮胖子声令下,手下刁奴们立刻围上来打人。不多时,七八个刁奴手断腿断倒地,众人哀号中,苏宇又顺手把那个呲着满嘴金牙的暴发户揍得满脸开花,脚踢飞到茅厕里。
很快有人去报之官兵。附近官兵听是个“厉害的主儿”,被打的又是个小财主,捞不到什么油水。竟是没有个肯出头。
满街人围观中,苏宇个人坐在地上,苦苦思索半。
他突然有些不知道回帝都的目的。当然不会是为包盐巴。
回将军府找赵钧算帐吗?怎么个算法?
杀他,当然犯不着;打他骂他,似乎也解决不问题。
就算再打断他的两条腿,又能如何?
抬起头,阳光很刺眼,连头都痛起来。
苏宇思索不出个妥当的结果,站起来,慢慢地向前走着。
所到之处,所有人呼啦下向两边避开,空出大片地来。
苏宇在很“空旷”的地面上走着,不知不觉,转过三条街。
他终于抬起头,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邋遢道士追他两条街,终于把他喊住。
道士观其气色,他定是被情所伤,又拿出个小小锦囊,位公子只要肯出十两银子,就可得条“锦囊妙计”,不再为情所困……
苏宇没有掏银子,反而翻出个大大的白眼。
道士嘿嘿笑着,公子倘若没有银钱,拿腰间那把长剑来抵也是可以的……
苏宇拔出长剑,没有递给他,却是拿剑尖对准他……
道士手抖,扔下锦囊,拔腿就跑,跑得跟兔子样快,边跑还边回头,唯恐对方会拎着那把明晃晃的长剑追过来杀人。
之前道士挤人堆中远远的看着,瞅苏宇身手已知对方绝非等闲之辈。八成是个有钱的主儿,不可被表面现象所蒙蔽。更何况腰间那把长剑,且不长剑本身价值如何,就剑柄上那块汉白玉也瞧得上是顶顶上等的货色,把那块玉挖下来也值得好多银子。
道士凭阅人无数的眼光,已瞧得出对方是“为情所困”。才巴巴的赶上来,满以为中对方心事,再趁势拿出个小锦囊,自可赚笔银子。
不想对方神情木讷,却根本不上当。
道士捞不着银钱,反而平白损失个漂亮小锦囊,跑过五条街才停下脚步。心下懊恼异常,躲角落里骂老半。
苏宇当然没有追上去,弯腰拾起那个锦囊,倒出个字条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:
“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。”
苏宇看半,脏兮兮的脸上终于现出个笑容。多日来第次笑,笑得却极是古怪。
那个道士看就是个骗吃混饭的主儿,不想条“锦囊妙计”,居然歪打正着……
苏宇把锦囊字条扔边,收起长剑,向将军府的方向走去。
赵钧直在拼命找苏宇,找不到。回府后,至夜深人静的时候,总会奔到园内深处,苏宇那间藏在隐蔽处的卧室。爬到床榻上,努力感受着床第间美少年残存的气息,抱着个蔷薇花瓣的枕头,觉到亮。
件事已经是全府公开的秘密。然而正房夫人养伤在榻,没人敢多句。
赵钧曾经设想过很多种两人相遇的场景——
在街头偶遇,苏宇见自己转身就走;
在街头偶遇,苏宇见自己拔拳以向;
在街头偶遇,苏宇冲着自己不住地冷笑;
没有街头偶遇,自己终于查到苏宇所在处,奔过去,却什么也没能看到;
没有街头偶遇,苏宇主动来到将军,却是举着剑,对准自己……
设想无数古怪场景,却没想到再见面时竟是如此——
赵钧像往常样在夜深人静时奔到苏宇的卧房,踏进门,整个人呆掉,个脏兮兮的少年趴在榻上酣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