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辞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老翁道:“你命里多劫,阳寿本该到底为止。可有人不愿你走,他们用爱将你留了下来。”
肖辞想都没想就道:“是江朝么?”
老翁但笑不语。
“你历经了太多苦难,但始终性情坚忍,百折不挠,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。”
他挥一挥拂尘,前方的云彩纷纷退避开来,让出一条通往下界的彩云天梯。
老翁缥缈而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勇敢去吧,好孩子,往后你的人生,必将平安顺遂,福泽一生。你所愿所求,都能一一成真。”
肖辞沿着天梯走到了头,云彩突然消失,身体重重往下一坠,肖辞吓了一跳,一个哆嗦就从病床上醒了过来。
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耀进来,肖辞眯着眼睛,抬起那只没输着液的右手,微微挡住一点光线,在脸颊留下斑驳的光影。他用力鼓了鼓胸腔,吸进一大口清新的空气,觉得自己再次活了过来。
一回头,看到两个人守在自己病床边。
趴在床上,沉沉睡着,却始终用手帮他扯着被子的人是江朝。光是看头顶浓密黑发间的发旋就能够辨认出来。
另外一个,坐在椅子上,背对着他的人是……
肖辞用力眨了眨眼睛,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。
窸窸窣窣的塑料摩擦声响,那个人对着床边的小冰柜收拾完里面的东西,终于转过身来。
目光对视的瞬间,两个人都是一愣。
许聪鼻子一酸,眼睛红了。他努力扯了扯嘴角,就像提前排练过一样让自己笑,可笑得实在僵硬又难看,他笑着笑着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
他在肖辞床前稀里糊涂哭成了泪人,可即便这样,他还是拼命擦干眼泪,郑重其事地看着肖辞。张了张嘴巴,又张了张,好久好久才从嗓子眼里艰难发出一个音:“弟。”
“哥哥把冰棍买回来了,开心果的,你还愿意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