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我去一趟医生办公室。”
肖恪是医生,能通过和医生的交谈更清楚的知道江爸爸目前是什么状况,江与别也没拦着,淡淡点了点头让他去了,但看着肖恪离开再回头的时候,才发现母亲是看着自己的,眼神里满是讶异。
江与别这才注意到肖恪刚才对自己的称呼是‘哥’,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江离这么喊过自己,母亲也清楚自从江离出事之后自己再也不允许别人这么喊自己了。
就连亲戚家的弟弟妹妹也不行,江与别都让他们直呼自己的姓名。
肖恪是第一个。
江与别想要开口解释什么,但发现无从说起,而母亲的讶异也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恢复成了常态,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。
肖恪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,父亲又一直没醒,江与别便起身去找,医生办公室里没有肖恪的身影,江与别在安全楼梯外听到了肖恪正在打电话的声音。
应该是在跟老师打电话,全程都在沟通关于父亲的病情,很多专业名词江与别都听不懂,但他却听到了肖恪的那一句:
“真的没办法了吗?”
肖恪本身是医生,对于父亲的病情他在了解后,应该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,病情到一个什么程度,有没有救他心里其实有答案,实在不应该问自己的老师这么不专业的问题。
但江与别同时又很理解,他大概不想让自己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,他大概也把自己的家人当成了他的家人,即便有隔阂,有芥蒂,即便长时间不曾联系和见面,却还是很清楚自己不想失去他们。
所以即便不理智,也想拼劲全力的挽留。
但答案注定是让人遗憾的,即便江与别没有听到肖恪老师说了什么,他也知道。
肖恪挂了电话,回身就看到江与别站在身后,他开口想说什么,却被江与别拦了下来:
“我知道他没多长时间了,不然她不会叫我回来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肖恪看着江与别,满目心疼:“你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江与别走过去,轻抚一下肖恪的脸:
“放心吧,回来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。”
肖恪没说什么,但那双眼睛里想要表达的所有所有,江与别都清楚的感受到了,他的心疼,他的无奈,还有他的保护欲。
这一天江爸爸只醒来了一次,精神状态比昨天要好的多,不同于江妈妈的冷漠,江爸爸笑着跟肖恪打了招呼,江妈妈在旁边静默了一会儿,开口说了句:
“这是江与别的弟弟,他叫江与别叫哥。”
江爸爸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愣愣的看着江妈妈,几秒过后却突然红了眼睛,拉着江妈妈的手,看着肖恪,一直说‘好,好,好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