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叫他老婆?以为他是他那位前女友?
让开,他要杀人了。
不行,穆清余又克制地想,我是个大人了,我必须成熟又稳重……稳重你妹,穆清余在心里暴跳如雷,老子未成年!
他手下用力,试图推开钳制他的陆归晚,推了几次纹丝不动,一巴掌落下去,这才趁着陆归晚被打懵的瞬间,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。
穆清余拉过书包背上,匆匆而又怒目而视,像只被逼近的凶狠小豹子。
陆归晚翻身,颓废地坐在地上,单腿屈起,手搭在上边,沉沉低头。
酒气比信息素的味道更要浓,穆清余迟疑地叫他名字,后者垂着脑袋低低应了声,挣扎着爬起来,悄无声息地张开双手倒在沙发上,气息颓靡。
他这么看好可怜啊,刚被非礼过的穆清余居然生出这样诡异的想法,他准备上前拉起穆清余时,舌尖舔到了陆归晚残留在他嘴唇上的酒,酒渍偏苦,又辣,他抽出纸巾拼命擦嘴,更加愤愤。
消失的火气又熊熊燃烧,他过去用力踢了陆归晚一脚,没好气道:“不管你了,你自己回家,你干嘛亲我啊,我是真的生气了。”
陆归晚看着他,说别走,他这声更像求着人,酒意让他很不清醒。
穆清余推开门径直出去,陆归晚委屈地瘪着嘴,跟在他后面摇摇晃晃地走。他们穿过一片灯红酒绿的舞区,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,重重叠叠地合在一起,生出点隐秘的暧昧。
“你别再跟着我了。”穆清余挥手让陆归晚走,“你就站那,我打电话让你哥来接你。”
陆归晚不说话,穆清余只当他默认了,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,只要他往后退一步,陆归晚就会朝前跟一步,他精密地计算两人之间恰好的距离,若即若离。如果这份天赋用在学习上,穆清余心想,那就好了。
“我不是你老婆啊。”穆清余指着自己大声说话,“我是穆、清、余,你看清楚了。”
没用,还是没用,穆清余烦得要死:“行,你想跟就跟着,今天让你进门我就不信穆。”
他们一前一后地慢慢走,陆归晚的影子追逐穆清余,像山似地沉沉压下来。
穆清余低头看着地面,他心里有股散不开的迷惑,攥了攥手。
公交很快来了,穆清余投币上车,找到座位坐下发现陆归晚还杵在门口。司机催促他快点投币,他茫然地淘遍口袋,摇了摇头,有些不自知的可怜和……可爱,是可爱。
穆清余叹气,过去把他拉过来,按着他坐好。
但是还是不能让他进门,穆清余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,这是他的底线,他有一种引狼入室的莫名恐慌,他在陆归晚半合上的眼睛里看到让他胆战心惊的情绪。
喝醉后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婆,基于此,穆清余怀疑陆归晚半夜甚至会来爬上他的床。
他把陆归晚远远地关在门外,简短地在电话里和陆知游说明情况和地点,那边说会叫司机过来接他走,又说抱歉,很有礼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