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解员扯出一抹笑,略带迟疑地点头:“其实我抱有跟这位同学同样的想法,确实是这样,也可以这么来理解,是一种倒退。但是不多说了,因为无解,我们继续往下讲,大家跟紧我。”
穆清余没再听下去,独自往博物馆外走,陆归晚见状跟在他身后。
他们一前一后走了有一段距离了,穆清余率先出声打破沉默:“有烟吗,我想抽烟。”
陆归晚的手下意识往裤袋里掏,掏到一半又松手:“我不能荼毒祖国的花朵。”
“花朵枯萎了。”穆清余沉着脸,继续往前走。
“所以为什么心情不好。”陆归晚追上他,“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路。”
穆清余挠挠发,被他拉住后,整个人才从毛毛糙糙的糟糕情绪中缓过神来。
他摇头,吞吞吐吐:“我也不知道,就,突然这样了。”
陆归晚拿他当小孩子哄着:“跟川剧变脸一样,笑一个。”
穆清余朝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尤为勉强,他的心情很不好,丧着脸耷着肩,没什么精神气。
陆归晚若有所思地一顿,跟穆清余说等等,跑开了,过了十多分钟他才回来,穆清余本来等得很不耐烦,这时候抬头,鼻尖抵上一团巨大的白色棉花糖,淡淡的香甜味萦绕在他鼻子边,是白糖的清甜。
他惊讶,身体微微往后仰,嘴角随之狠狠抽了一下。
陆归晚给他去买糖了?这是什么拙劣的哄人手法。
“给你,别不高兴了。”陆归晚平时嘴巴灵活且厉害,但不太会哄人,说这些话时生疏又别扭,他的一手插在衣兜里,额前的碎发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显得凌乱不堪,掉下来了一绺。
有种莫名其妙的好看,说不上来那种感觉。
但,怪好看的。
穆清余伸手接过,说谢谢,慢慢地抿了一口糖,甜在口腔里四下散开,蛮横地占据了他全部的味觉,嗜糖的喜好让一场暴风雨悄无声息地被平息。
陆归晚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甜吗?”
穆清余说甜,看到陆归晚轻轻松了一口气。
“其实。”陆归晚点了根烟,吐出一口烟雾的同时笑道,“怕你依旧不高兴,我还准备了一点秘密武器。”
穆清余往他手上看:“是什么?”
陆归晚张开手,淡淡的烟味萦绕在他的四周,他仰头:“你自己翻。”
穆清余下意识伸手掏他的口袋,从里面掏出满满一兜的糖果,都是他爱吃的奶糖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