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东东踉跄地下床,漫无目的地走:“我不相信,怎么可能,我怎么可能不是A。”
“那我是不是B?”他又追问,“我不是O吧,谢黎你跟我说,说我是B。”
谢黎过去死死按住他:“你别急,是O也没事,AO都只是一个性别,我跟小晚又不会因为你不是A就不跟你玩,是不是,没事啊,别难受。”
那东东咬着唇。
谢黎斟酌着说:“你上次不是想抢我那个签了名的篮球,送给你好不好,你还要什么,我去给你买,要不,我给你去小晚那里抢手办。”
“丢人。”那东东说,“变成O,丢人,他们都会笑我。”
“不会,学校里给你保密。”谢黎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,“别怕啊,没什么好丢人的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变成O!”那东东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,人往下倒,脑袋磕在墙壁上,喃喃,“我的人生完蛋了。”
好一会儿他才消停,谢黎看过去,原来睡着了。
穆清余半夜的时候被梦惊醒,他抓过手机眯眼看时间,两点半,嘀咕了几句正准备继续睡,想到陆归晚,辗转反侧地睡不着。
似乎他的发0情期反应很强烈,穆清余想起关门前他的最后一眼,被冷冷的眼光戳到心尖儿泛凉,他认命地穿上衣服,找来气味隔离口罩戴上,悄声出去。
打开隔离室的房门,穆清余放慢呼吸,适应黑暗后视线在室内梭巡一圈,没找到人,他古怪地往里走,脚被东西绊倒,忽得往前冲。
“我操。”穆清余下意识惊呼。
衣领被人拽紧,陆归晚稍稍用力把他拉回自己身侧,推着穆清余坐下,用力道把他困实了。
“半夜来我房间,有事?”他啪嗒一声摁亮手上的打火机,神情晦暗不明。
穆清余伸手正正口罩,就着仅有的火苗打量四周环境,吃惊:“你怎么坐在地上?”
“睡不着。”陆归晚敷衍道,“坐地上看风景。”
穆清余跟着看出去:“一片黑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看我老婆在哪里。”陆归晚说。
“一条可怜的单身狗啊。”穆清余叹气。
陆归晚看了他一眼,提了提嘴角:“数学老师教的量词?”
穆清余顿时语塞,半晌后他撑着地起来,摸到墙面上的开关打开,室内顿时一片亮堂。
地面狼藉,陆归晚的脚边烟头散了一地。
他的上身只着一件黑背心,紧身衣勒出身上漂亮的肌肉线条。
“呦。”穆清余吹了声口哨,盘腿坐下,神神叨叨的,“这么着,我会看手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