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一航听不清他说的什么,只眯起眼问他,“小贝,你是不是害怕我?为什么见了我总跑开躲着我?”
“谁谁谁!谁怕你啊!”
小钢炮当即瞪大眼睛。
“真是搞笑!我、我怎么可能会怕你……”他越说越没底气了。
这种感情不是怕,而是一见到应一航就心慌,总控制不住大脑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、让容小贝既苦恼又心烦还不好意思承认的事。
应一航大概也了解他不会和自己坦白,侧过身去,手里放在黑白的琴键上,不出一会儿,象牙白的钢琴传出悠扬缓慢的声调。
原本垂着脑袋回避应一航的容小贝听到琴声后愕然地抬起头,他盯着应一航被挺括西装包裹的劲瘦肩发呆了良久,最后,一步步走向钢琴。
应一航弹琴间看到容小贝坐到了自己的右侧,那一双比自己小了许多的纤细手指在适当的尖细加入了他的弹奏,这首曲子变成了四手联弹。
然而容小贝也只弹了这首曲子的精华部分,之后便收了手,应一航弹奏完一整首曲子欣欣然地侧脸,却看到容小贝丧着一张脸,几乎要哭了。
他从没见过这样没有朝气和活力的容小贝。
“这首曲子,让你很伤心吗?”
理查德克莱德曼的《星空》,以静谧悠扬着名,某个短暂的时代一大部分八音盒工厂还把这曲子收录为晚安曲,应一航但系地盯着容小贝。
后者摸着钢琴键,声音怏怏的,“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曲子,小时候她总喜欢让我坐在她旁边弹奏,后来我可以和她一起合奏其中的一段,再后来……”
再后来爸妈便空去世,容小贝再没机会和妈妈学那后半部分的曲子。
应一航大概知道这是不好的事勾起了容小贝的回忆,他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。
“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,如果你想学,以后我慢慢教你。”
容小贝沉默的站起来,背对着应一航。
过了一会儿,才有人讲话。
“应一航,你…你为什么这么闲?”
“什么?”
“学校那么多女生和你告白,为什么…你不去谈恋爱?”容小贝问的很突兀。
“这个,因为我对她们没什么情绪,谈恋爱这事对于我来说什么么吸引力。”
“……”
应一航见对方没有应声,想了想又不补充道:“或许,我喜欢的不是女生……”
他边说边转过头,却发现容小贝早已没了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