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关掉跑步机，一边用毛巾擦汗，一边靠近俞向北。
一个站着，一个趴着，光是身高上的压力就是非常令人窒息的。
齐斯湛缓缓蹲下，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，再次问：“你怎么了？不高兴？”
俞向北有些慌忙的摇摇头，笑容灿烂：“我哪有什么不高兴，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而已！”
齐斯湛要回家是正常的，这地方只是他在外住的地方，到底不是父母那儿，大过年的，哪有不回去的。
俞向北啊俞向北，你以前又不是没有一个人跨过年，这有什么！
齐斯湛眉头紧皱，他认真看着俞向北，视线和他平齐，眼神认真：“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，我不希望你瞒着我。”
俞向北闻言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在他这么认真的视线下，脸颊突然就红了。
他假装换了个姿势，背对着齐斯湛，低着头，声音瓮声瓮气：“嗯……知道啦。”
俞向北以为自己背对着他，齐斯湛就看不见。
但他忘记了――他可以从镜子里看别人，别人也可以从镜子里看他。
见他脸红，齐斯湛微微一愣。
随即眼睛变亮，声音放柔，带着低低的笑意：“你知道什么了？以后不瞒着我了？那你告诉，你刚刚偷看我的时候，为什么出神？”
齐斯湛很少说这么长又这样的话，以至于俞向北一时间有些懵逼。
偷看？
“轰――”大脑一瞬间炸开，好像有一股热流冲到脸上，两颊滚烫，头也不敢抬。
半响，俞向北深深吸气：“我没有看你呀，我在看我自己，你有什么好看的？”
如果不是声音微微有一份颤，这话还真能糊弄人。
可齐斯湛从镜子里面，分明看着他垂着头的那张脸，现在满脸绯红，拳头捏紧，脸皱成包子，写着满脸的尴尬和羞恼。
齐斯湛眼里的笑意更浓。
俞向北以为自己终于将这个话题扯过去了，松了口气。
而后深呼吸――
俞向北！
你紧张什么？！
脸红什么？！
他在脑袋里把《一刀封疆》片尾曲唱了两句，总算彻底冷静下来，脸上的绯红也褪去，热气散开，恢复冷静。
只是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，才看见镜子里面，齐斯湛正看着他。
他一看镜子，两人便视线相对。
所以……刚刚自己的脸红被齐斯湛看见了？
“轰――”耳边一阵轰鸣，这次脸真的彻底胀红，红到他都不敢再看齐斯湛，只能慌慌张张爬起来，准备开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