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人好像是哥哥的朋友,莫语认出来人,想起了这个书呆子。
他也是今年新入书院的,据说还是以魁首的身份直接被院长招为闭门弟子,成为了君姐姐的小师弟。
苏柩眼眸垂下,狭长的睫毛抖了两下,不慌不忙地回道:“这就去。”
“那学生就先去回话了。”朝九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落荒而逃,刚听到苏柩答应就立马想告退,结果刚往外走没两步又被叫住。
“慢着。”
朝九哭丧着一张脸回头,“苏夫子还有什么事?”
“你总要告诉我副院长现在何处吧?”苏柩板着一张脸,向朝九走过来。
他没走一步,朝九就抖一下,甚至不由自主地小退了一步,有些结巴地回道:“老师在……”
“罢了,你先等下……”苏柩抬起手止住朝九的下一句话,回过头与书室内众人道:“你们且等我回来讲学,此时便先自学一会儿。”
说罢,他转过头,向朝九点头道:“我们还是一同前去,走吧。”
朝九低着头,跟个霜打的茄子一般走在前面,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。室内先是一阵寂静,待确定他们走远后,众人便忍不住接耳絮道。
苏柩离开,莫语总算是能够冷静下来,她闭上眼深呼吸几次,再睁开时正好对上木月白担忧的目光。
“你还好吧?”木月白小声地问莫语。
莫语摇头,“还好,就是刚刚……不大舒服。”
“最近是不是太累了,我看你前几日脸色就不大好。”
莫语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颊,“是吗?我倒是没有感觉。”
“你昨日午后不就很疲倦?看你几乎一直低着头。”木月白调笑道。
莫语反问道:“你又怎么知道?那时我见你不是一直在睡?”
木月白尴尬一笑,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,“先不说这个,你把刚刚的题目答案告诉我好不好?”
说着,木月白还将两手合在一起做出祈祷状。
“我在北塞的时候,先生也没太教过我这些东西,全都看不懂啊。”
怕不是没教过,只是你没听罢。莫语如此腹诽道。
她并没有直接答应木月白,而是摇摇头示意木月白等一会儿,低下头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写下的题目。
她刚刚因为苏柩一直站在身侧都没有好好思考,就随手写下答案,这时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。
重新拿过算盘拨打,这次莫语倒是很容易地得出了答案,提笔在纸上写下后,她有些恍神。
不知道副院长找苏柩出去,究竟是所为何事?
会和他未来接替父亲的丞相之位有关吗?
他又到底是怎么,从一个先生变成权倾朝野的重臣的?
——
“……哈,先生雄才伟略,在我们这小小书院教书未免过于屈才了。”
蓄着白胡子一派慈善模样的老先生,正与苏柩面对面地坐在静心堂的一间小禅室里,笑眯眯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