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但莫斐和司马煜,总是对彼此看不顺眼。
朝九尤记得他俩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城中某家新开的酒楼二楼,那时莫斐拉着他一同去吃饭,正好与不知为何私服至那儿的司马煜撞在一起。他们要下楼,司马煜带着随从要上来。
记得当时,莫斐还黑着脸斜瞟了太子殿下一眼,而自己…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莫斐拉走了。
希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,已经忘记了那件事。朝九心情十分复杂,走路时几乎要同手同脚。
“太……您怎么会来书院的,不是说最近朝势动荡?”
走到练武场前面的一个岔路口,朝九伸出一只胳膊,恭敬指引司马煜进入。他正带着司马煜往下午武考的场地走去,院长已经提前到了那里做准备。
“只是有些小事要办,说起来,你我已有许久未曾见过了。”司马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叙起了旧。
朝九想起幼时也是感慨万千。
“是啊,不过那时年幼无知,做了许多不分尊卑、没大没小的荒唐事,幸而公子大谅,没有处罚朝九。”
司马煜一愣,“幼时?”
朝九有些莫名,点头肯定。
司马煜只记得朝九是莫斐的兄弟,已然完全忘了他俩小时候是否见过……因为他总是接近莫语,引来莫斐这个当哥哥的不满,就想着从侧面入手,通过朝九了解莫斐的喜好。
华服少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,虽说表面仍勉强端着,但他还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翼,支吾着哦了一句。
好在朝九没有纠结,司马煜跟着他悄悄地从后面上到练武场的小楼。
——
“上午的笔试你答得如何?”木月白忽然凑近,一张好奇脸倏地放大在莫语眼前,吓了她一跳。
正在想事情的莫语身子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,待到情绪平复了一点后才回道:“……尚可。”
木月白察觉到莫语明显的抵触,有些沮丧地坐回了原位,手里拿着筷子无聊地戳了几下碗底,嘴里嘀咕着,“我就不怎么样了,出题的先生一定是故意针对我!专门挑着些荒僻的题目,书籍上压根没有的……”
二人是从书堂考过试后到了饭堂用膳的,只是到了这里坐下后,莫语一直不发一言,双眉紧蹙,整个人仿若丢了魂一般,让木月白甚为担心,这才打算找个话题和她聊聊。
莫语看着少女丧然的模样,也有些尴尬,安慰道:“也没什么,午后还有武试,这一门你总是不错的,”
“那有什么用,谁都知道对于甲乙两班而言,上午的小考才是重要的,那武试大家去了也都是随随便便糊弄,不上心的。”
木月白单手托着下巴,歪着头眼角下垂。
说的倒是事实,想起路上翠鸣悄悄告诉自己的,莫语状似无意地说起,“也是,下午都是丙班的同窗出风头。”
木月白点头附和。
“不过照理说木家乃武将世家,你又不喜欢读书,来了书院去到丙班才更贴合吧?”莫语继续道。
木月白一愣。
随后打了个哈哈,解释说:“家里不许女子从军,我虽然会些拳脚,但那主要就是为了防身。父亲送我来书院修习,也是看中了这里的教书先生,他们是整个荆楚境内数一数二的,这才……”
莫语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巾帕,展开后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虎头,呲着牙露出凶恶之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