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吧,不过天气炎热,切记要是等待上场的途中,身子不舒服了,不要强撑着,立刻来找我,到时候我会帮你找间房子稍作歇息。”君凼还是有些担心,拉着莫语的手絮絮叨叨地交代这个交代那个。
莫语无奈,一一应下,再三保证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差到会被太阳晒一晒就晕倒的程度,这才让君凼稍放下心。
交代完了这些,君凼松开本来紧握着莫语的手,伸手捋了捋散落肩头的碎发,整理了一番衣裳拍打下一路上沾染的尘土,一切做好才出发。
但她往前走了两步,却察觉到朝九仍站在原地没有跟上,回头怪道:“你的武试不是已经提在最先结束了?你现在应该回到小楼招呼……服侍老师,还在外面留着做什么?”
外面人多眼杂,虽说太子殿下此刻正在小楼看着众人武考的事已经有大半人知道了,但那也只是私底下的消息,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去。话在君凼嘴边转了个弯,到底还是换了一句。
“啊,我,我等会儿就回去了……我想着外面看武考的更清晰,空气也更新鲜……很快。”
朝九慌张解释,却不想他越描越乱,期间甚至差点紧张地咬了舌头,他的底气越来越不足,声音也越来越小,说到最后还沮丧地垂下了头。
不说君凼,就连莫语这个局外人也看出他就是故意找借口,不想和这位君师姐走在一起罢了。
君凼皱着眉头就想斥喝,却被突然走上前一步挡住朝九大半个身子的莫语打断。
“确实,这里的视角比小楼上好很多,尤其是这个位置,不如你陪我站一会儿,正好也免得君姐姐一个劲地担心我。”莫语出言替朝九解了围,朝九也顺坡而下,连连点头附和。
君凼没了话,只好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走开了。
待君凼走开不久,莫语转回头板着一张脸与探头探脑瞄着君凼背影的朝九严肃道:“怎么?进入书院才多久,就和师姐有了嫌隙。你是不是平日里轻狂自大不懂得尊师重道,才惹得君姐姐生气?”
听到这话,朝九大呼冤枉,“我可没有,入书院前莫斐他特意把我叫出去,就为了和我说不许我靠近君师姐,我哪里敢对她不敬?”
还有这么一出?莫语可不知道她那个兄长出京前还做了这么一件事。
这么说起来,他还不是无药可救嘛。
“那君姐姐怎么对你爱答不理的?”
“我哪里知道?自从进入书院我可是一直与师姐保持距离的,哪怕之后拜师院长,与师姐成了同门也是一样,说话时我从来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的……”朝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肯听他说话的,忍不住大吐苦水。
莫语却越听越不对,他这种做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会被当作蔑视对方吧?
她自觉找到了缘由,想要解释给朝九听,却又插不进去话,他俨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听着听着,莫语忍不住抱着胳膊打了个哈欠。抬头看向台上,不知何时木月白已经完成了考试,场上早已换了甲班的一位女学生上来。
正当她无聊之时,却听得前面传来一片喧闹哗然之声。
——
一炷香前,小楼。
外面热气灼人,室内却是充斥着低气压。
司马煜此刻的心情不可谓不郁闷。他之所以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到麟峨书院,可不是为了听那些围在自己身侧的人满口恭维之言,他是要来看望莫语的。
从小到大,因着司马煜的身份,也因着他的体弱多病,几乎没有朋友玩伴。就算有过一两个,没过几日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他的母后带走。
而这些年来,唯一可以长久地陪伴他身侧的,只有莫语。
从前,司马煜是把莫语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的,甚至说,他比莫斐还要更关心她。
直到一年年过去,他渐渐长大,这份情感也渐渐变质。司马煜开始不止把莫语当成妹妹来看,他产生了占有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