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仰跟朝简打了招呼离开厨房,听向东说:“你刻的?”
这是废话。
世上除了陈仰,还能有谁能对朝简做出那种事。
“一笔一划都非常深,他是不是在你刻完以后,自己偷偷描过。”向东不是胡乱猜疑,他有理由相信,朝简干的出来。
陈仰没出声,神情似乎也不太对劲。
向东踢李雪的动作停了一拍:“你描的?”
陈仰不说话就是默认了。
“被他逼的吧。”向东笃定道。
陈仰去堂屋擦桌子,眼前浮现出朝简抓着他拿刀的手,按着他使力,刀刀皮开肉绽的画面,他的呼吸有些不顺。
每刻一笔,朝简都更开心一点。
刻完还让他描,刀尖沿着那两个字的笔画描,一遍又一遍,一遍又一遍……
陈仰把抹布大力砸在桌上,也不知道是在气谁,他气得眼角都在颤。
“看开点吧,你那位的偏执不是一天两天,一月两月,一年两年才有的,早就没救了,你刻了字不会让他加重病情,不刻字,他会一直惦记,那才可怕。”向东坐在桌前,两条长腿架在对面的椅子上面。
陈仰平息了一会,继续擦桌子。
“老陈,你等会忙,咱聊聊。”向东难得露出沧桑的一面,“聊聊。”
陈仰会意道:“你跟白教授处得好吗?”
“一般。”向东这么说,眼里却有温柔的笑意。
陈仰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压抑,他开起玩笑:“你没偷吃吧?”
“白教授爪子那么尖,老子哪敢。”向东开始跟陈仰“哭诉”,他家白教授管他管的有多严,生起气来有多难哄,心眼小到什么程度,说了很多很多。
向东说完头晕目眩,靠着桌子缓冲,他的心情没法形容,身边的朋友那么多,谁能想到最适合聊感情的竟然是陈仰。
闺蜜一样。
呸,什么闺蜜,是兄弟。
以前他对陈仰动过皮|肉心思,后来他们做了队友,老队友,战友,朋友,一路演变,直到现在的患难同胞。
这就叫他妈的命。
陈仰把抹布对着垃圾篓抖抖:“岛上有个庙,待会我带你去,你给白教授烧柱香。”
重置前的他替重置前的白棠烧过香,替对方在佛祖祈愿,祈求下辈子还能再遇到喜欢的人。
于是白棠被眷顾,佛祖让他的心愿得以实现,他“下辈子”再次遇见了向东。
现在,重置后通关的陈仰要给重置后,不知有没有通关的白棠烧香。
陈仰深刻领教到了命运这盘棋的精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