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仰拎在手里的鸭架和鸭脖差点掉地上,他回头瞪文青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我下楼接你们啊。”文青跟一老大爷似的揣着袖筒。
陈仰拍开往鸭脖袋子里伸的爪子:“我是说,你不是在国外吗,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一个小时前,这可是家庭聚会,我能不回来吗。”文青趁陈仰不注意,爪子飞快扒进袋子里,“嗖”地抓出一个鸭脖蹦到一边,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,不告诉我什么?”
陈仰把袋子绕了几下,余光往朝简那瞥。
朝简在吃奶片,没有要帮他化解眼下这道难题的意思。
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都不同,有人缘分至上顺其自然,有人很痛还是放了手,也有人痛苦疯狂孤注一掷。
朝简的偏执人格障碍已经扎在了他的灵魂深处,拔不掉了。
现在的这个朝简和病魔合二为一,他不要朋友,不要战友,不要亲人,只要陈仰。
朝简能看着陈仰交朋友是无数药物堆积而成的效果,也是他的极限,他不可能再帮陈仰处理朋友关系。
三人停在雪中,气氛有点微妙。
“好了好了,我不问了,”文青啃完鸭脖,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,他撇嘴,“反正我都知道。”
陈仰不露声色: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你知道什么,我就知道什么。”文青高深莫测。
陈仰的视线在文青脸上停留了一会,他没有多少怀疑。就连丁会春都认为文青是一个另类,在他身上发生什么都正常。
三人继续往前走,风雪送了他们一路。
文青拢了拢大衣,他对着朝简上下一扫:“栗毛,你的气色不咋地,是不是被吸干了?”
朝简扶住踉跄的陈仰。
“哦豁。”文青摸摸下巴,“仰哥,你虐栗毛了啊。”
没人理他。
文青哼了一声,火眼金睛一样:“栗毛最近吐血了吧。”
陈仰的脚步顿时停下来。
“多看看美丽的世界,多听听大自然的声音,把心放宽,心里可不能积事,切记切记。”文青前半句很正经,后半句就歪了,“最主要是禁床事。”他语重心长,“仰哥,你忍忍。”
陈仰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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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,陈仰坐在向东家的客厅里,旁边是“一路走走一路”群的成员,缺席的有画家,赵元,凤梨。
在场的群成员仿佛被禁言,没人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