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陈仰又坐回去,他表面做出思考的表情,实则瞎扯:“中心思想是……勇往直前,向阳而生。”
“嗯,嗯嗯,好。”班主任满意地叠声道,“好好好!”
陈仰舒口气,作文这部分应付过去了,他琢磨起了林承业的事,下课铃一响就冲到了文青的座位前。
“出来说。”陈仰将文青往教室外拉,文青兴味地冲他笑,“陈同学,作文借我瞻仰瞻仰啊。”
陈仰脚下一个踉跄:“别闹了,我要问你林承业的事。”
文青被拉到走廊上,他剥了片口香糖吃:“简单,我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。”
陈仰点了点头,这和他预料的基本一样,林承业恨文青揭发自己,不可能就那么算了。
手机设闹铃是很阴的做法,一击致命。
陈仰靠着走廊问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把手机调换了位置?”
“你问我这个问题啊,那我就要提到我们的……”文青手一指,“当当当当,白教授。”
陈仰看向从教室后门出来的白棠,耳边是文青的笑声:“白教授和那牲口是同桌嘛,桌兜只隔着一块挡板,他手那么长,趁对方不注意就把手机塞了进去,很容易的啦,但是!”
文青话锋一转,正色道:“再容易也有风险和意外的几率,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对白教授表达我的谢意。”
白棠没有领情:“不是为你,我只是恶心他。”
“哦豁,”文青失望地叹了一口气,“我还以为我们就此成为盟友了呢。”
白棠知道这个人说的是假话,他没在意,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和对方结交,他们不是一路人,三观不合。
想在任务世界找个完全信任的人很难,可遇不可求,要是他能和向东合作就好了,他们虽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,可起码还有“最熟悉”三个字在里面不是吗?
白棠压下了不合时宜的幻想和苦涩。
“你们在这待着啊,我去找一下林承业的尸体。”陈仰大步下楼。
“诶,一起啊,我要看他最后一眼,不然我会终生遗憾的!”文青蹬蹬蹬追上陈仰,喘得跟老牛一样吃力,而白棠也跟了上来。
这一晚不是一般的闷热,空气里都会摩擦出火星子。
陈仰和白棠文青在教学楼周围四处寻找,汗从他们的背上往下滴落,校服里潮湿得厉害。
“哎唷,我不行了哦。”文青跑不动了,鼻涕流得擦都擦不过来,他揪了点纸塞鼻子里,呼呼喘气。
“这次竟然不在食堂门口。”白棠也喘得很,白皙的脸染了层红晕,他的眼睛湿湿的,眼神却很冷,既柔软又有风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