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。”钱汉走进教室回头望了望,他哥还站在门外看着他,一贯冷木的脸上没有他读不懂的智慧,而是他一眼就能看清楚的担忧和沉重,他的鼻子有一点酸,眼泪没掉下来。哭是没用的,有用的只有运气和能力。
他们兄弟俩都成了任务者,死了一个,家里的成员就少一个。不是突然少的,是从来就不存在,连悲伤和怀念都不能露出来,否则会引起爸妈的怀疑和不安,以为是心理生了什么病。
钱汉缓缓吐出一口气,挺着腰背前往他的座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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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考语文。
陈仰坐在教室里面靠窗的位置,窗户没有糊报纸,他扭个头就能看见对面屹立在雪中的教学楼。
寒意从窗户的缝缝里钻进来,陈仰冷得头皮发紧,桌上凭空出现语文试卷的时候,他连脊骨都冻得抽了抽。
当答题卷出现在陈仰眼前时,他显得平静从容了一些。一个班有十八张双人桌,考试是一张桌子坐一个人,也就是说这里除了他还有十七个考生,人数不多,他就当是普通的考场普通的期末考。
陈仰把答题卡放一边,班主任在盯着他的语文成绩,他不能随便写一点就提前交卷,最好全部写完,不然很有可能会引发支线任务。
等陈仰拿起卷子翻看的时候,他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,六大题二十三小题,一小时怎么可能写得完。
唯一庆幸的是,文言文是课内的《兰亭集序》,陈仰还算熟悉,诗词默写六题有五题他都能写得出来。作文800字,以“遗憾”为题,他有很多素材可以发挥。
其他的题陈仰都浏览了一遍,心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,他计算十分钟写作文,五十分钟做基础题相关。
尽全力吧。陈仰把手搓热让血液流动起来,他快速在答题卡上面写上班级姓名座位号,从第一题开始往下写了起来。
陈仰陷在考试的氛围里专心做卷子,不会的立即跳过,会的迅速写,他做现代文阅读的时候,笔突然一顿。
有人坐在了他旁边的座位上面!
这种感觉既微妙又令人不适,陈仰拿着笔的手蹭了下额头,无视监考老师的打量,继续写卷子。
陈仰估摸着一个小时差不多到了就收拾文具,书写速度过猛,他的手有点抽筋脱力,几次都没把笔帽圈上去,不得不换左手。
整个教室只有陈仰的呼吸声,他轻手轻脚把试卷和答题卡放到讲台上面便离开了教室。
雪纷纷扬扬,水泥走廊上面积了层银白,陈仰抓点雪吃掉解渴,他路过108的时候往里面扫了一眼,钱汉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坐在桌前。陈仰没有多停留就走了。
陈仰刚到楼梯口就和下来的钱秦打了个照面。
“我弟弟呢?”钱秦往陈仰身后看,“没和你一起出来?”
“没有啊,我跟他又不在一个考场,他还在座位上面。”陈仰说完就发觉眼前的人那张学霸脸上出现了崩裂的迹象,全世界都在倒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