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lee那家伙要抢我的手机,我还没跟你说再见,怎么能让他抢走,”朝简阴鸷地笑着说,“他给我注射镇定剂,我把他的办公室砸了。”
陈仰太阳穴跳了跳,看来朝简跟lee不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关系。
“他是你的医生,你……”陈仰想到了什么,声音都变了,“你注射了镇定剂怎么还……”
“注射多了有瘾,后来把瘾戒了,它对我就没什么作用了。”朝简说。
陈仰的猜想被证实,他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,头晕目眩。
“别在外面待太晚,早点回去。”朝简道。
陈仰没反应。
朝简暴躁地冷呵:“说话!”
陈仰还是没有反应。
“我要挂了,陈早早。”朝简阴沉沉地笑了声,“你必须跟我说再见,听到没?”
“听到了。”陈仰回神,“你好好治疗,我等你回来。”
朝简偏执道:“还有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陈仰挂了电话一个激灵,小巷里没嘈杂声,朝简怎么知道他在外面?他刚走一步就停了下来。
黑漆漆的小诊所里不知何时亮起了微弱的光。
陈仰走到小诊所门前,门对他打开,高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。和上次一样的形销骨立,长发像枯草一样披散在身前,她拿着长烟斗,唇苍白,指骨干瘦。
“朝简跟你说了我会过来?”陈仰看着比他矮一点,身高在一七五以上的女人,她这几个月不但没长肉,反而更瘦了。熏香没用吗?
“进来吧。”女人转身往诊所里走,手对着陈仰招了招,“有蚊子,记得把门关好。”
陈仰看了看女人的背影,她二十岁,不算是朝简的朋友,能提供解救任务者的熏香。
几个信息在陈仰脑海里浮现,他抬脚踏进了小诊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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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仰跟着女人去了帘子后面,坐在朝简那次躺过的小木床边。
“小哥哥。”女人还是上次的称呼,“吃晚饭了吗?”
陈仰点头:“吃过了。”
“那我就不刷锅了。”女人在对面的木椅上坐下来,捞了一块布擦拭长烟斗。
“我姓丁,丁会春。”
陈仰正要礼尚往来地做个介绍,就听她道:“不用。”
“我知道你,”丁会春说,“朝简的生命和灵魂。”
陈仰拧茉莉花茶盖子的动作顿住。
“朝简身上的秘密太多,你解不开,他也不能全盘托出,而我是他的旧相识,所以你来找我了。”丁会春把布放回原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