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爷爸爸,对你东哥好点,别这么残忍。
房里,朝简坐在床上,一言不发的擦着自己的拐杖。
陈仰站在桌边,他把奶片从脸颊左边裹到右边,又裹回左边,整个口腔里堵满了淡淡的甜奶味。
“向东都是在瞎扯。”陈仰说。
床边的朝简眼皮不抬半分,他厌烦道:“谁管那个丑八怪。”
陈仰不明所以:“不管他?那你是……”
“你听到我说对香子慕感兴趣的话了啊。”陈仰扒扒短短的头发,“这是有原因的,很多方面。”
没得到回应,陈仰拉开椅子坐下来,咬碎奶片吞下去,他思虑了片刻,下定决心道:“这样,这次我们出去了,我跟你谈一次,我把我的所有都告诉你。”
朝简擦拐杖的动作微滞,之后又继续:“都告诉我了,然后呢,想要我礼尚往来?”
陈仰微笑着说:“要是你愿意的话。”
朝简也笑:“我不愿意,别想了。”
陈仰抽抽嘴:“行吧。”他不自觉地包容哄让,“那我先来,你随意。”
朝简抬起眼帘,深黑的眼看着陈仰,把他看得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了才垂下眼。
“我的隐私跟做你搭档不冲突。”朝简放下拐杖。
“昂啊,我知道。”陈仰摸鼻尖,这也是他即便没窥探到朝简的内心世界,还是放心去信任的原因。
朝简一顿:“奶片呢?我要吃。”
“包里有。”陈仰嘴上说着,手却伸进口袋里,抓了个给他。
朝简看他给自己剥奶片包装,眉头皱了皱,不知怎么暴躁起来:“你想知道我的哪些事,自己想办法,别指望我倒豆子似的全部倒给你!”
“……好。”
陈仰把奶片给朝简,他叹口气,其实他把身份号日记本相关的事情说出来也好,起码能让他清出一块地方。
心底积压的东西真的太多了,除了朝简,也没其他人能说。
“不相干的人,少去在意。”朝简的嗓音含糊,“一个人的脑子能装的东西有限,别给自己找罪受。”
陈仰笑着点头:“小朝老师说的是。”
朝简绷着腮帮子睨他一眼,是个屁,只知道这么说,却不改。
“对了,画家给了我一把钻石,这个事我昨晚忘了跟你说。”陈仰提起了熏香,暗自观察朝简的情绪变化。
朝简全程面无表情。
陈仰压下心头的挫败,忽地听朝简问道:“钻石好看吗?”
“挺闪的。”陈仰脱口而出。
朝简捏着骨节匀称的手指,不知在想什么。
就在陈仰以为事情似乎能告一段落的时候,朝简开了口:“去把你的衣服拿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