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青站在淋喷头下面:“按照正常套路,水管里是浓稠的血水,混着一些血块跟毛发,怎么到我们这,就只是水呢。”
陈仰想打人。
文青把自己冲成了落汤鸡,一路滴滴答答的回来,厚刘海一缕缕的贴着脑门,他全部往一边顺:“你们不冲冲吗?都是汗,臭死了。”
陈仰在文青顺刘海之前,眼尖的看见了一小块乌黑,应该是个胎记,他没露出半点好奇,更没有恶心之类的情绪。
心想原来文青留这么厚的刘海,是为了遮胎记。
火车站那时候,文青的刘海出油了,他绑发带也是为了遮掩这个。
既然这么不待见,为什么不想办法弄掉?
还是说,他就喜欢这种近似自虐的感受…………
“那就让我们臭死吧。”陈仰说。
文青的眼睛上都是水,他擦的时候听到陈仰这句,眼皮往上翻了翻,这家伙的性格比上次变了不少。
仿佛是一个回归的过程。
好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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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仰把小牌子放回去,他拉着朝简坐在售票亭前的阴影里,大声喊大家的名字,让他们来这里汇合。
少了冯初,他还在礁石上面坐着。
陈仰让赵元把冯初叫过来,赵元什么也没说就去照做。
其他人有想法。
“开会还叫他吗?”何翔睿的口气有一点冲,“没必要吧。”
摄影师拽着打结的络腮胡:“我赞成何先生的说法。”
清风有不同的意见:“拼图的线索是他发现的。”
“那又怎样。”何翔睿一张脸晒得冒油,“当时他没问题,现在有了。”
“再说了,他只不过是第一个看出来拼图跟浴场有关,没他,我们也会发觉这个信息,晚一点而已。”
清风说不过何翔睿,他把滚到自己跟前的皮球踢开:“听陈先生的吧。”
陈仰在认真的翻着拼图碎片,他隐约听到清风提起自己,抬起头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没人接话。
谁也不想正儿八经的跟他起争执。
陈仰见大家都不回答就没追问,他说着自己的事:“我手不行,你们来拼一拼。”
张劲扬率先退出,他表示自己的手指骨节太粗太大,怕一不小心把碎片给掰坏了。
之后是何翔睿,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干不出这种细致活。
摄影师也拒绝了,其实他可以试试的,但他一看还有别人,他就没想掺和。
陈仰问完,只有清风凑了上来。
“你先拼。”陈仰说,“一会冯初跟赵元回来,他们会帮你。”
清风没听陈仰说的,他被一大堆碎片给弄晕了,感觉自己无从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