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端起水盆准备去洗衣服的濮颂秋又把水盆放下,拿起了手机。
濮颂秋收到的短信,发件人是一串熟悉的数字。
他的手机通讯录里从来都没有保存过焦望雨的号码,但这一串数字组合,他一直都记得。
濮颂秋是不想回复的,他很想对焦望雨冷淡一点,可是手好像根本不受控制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信息已经发出去了。
他回复:我知道。
回复完,濮颂秋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,对方没有再发来消息他才端着水盆出去洗衣服。
焦望雨跟濮颂秋发完短信后,翻来覆去也睡不着,就这么在床上“烙饼”到天黑。
应宗让他晚上八点以后过去,结果他七点不到就出门了。
焦望雨穿着臃肿的羽绒服,下楼时走过每一层都故意放慢脚步,甚至走出楼梯间到人家走廊里看看。
濮颂秋没告诉他自己住在哪层,焦望雨就只能猜,猜来猜去,除了叹气什么结果都没有。
焦望雨平时都是打车过去,今天想着,反正时间还早,他去了估计应宗还没到,索性站在没人的公交站,等着坐公交。
公交站台在马路对面,他站在那里刚好正对着学校的大门。
焦望雨双手踹在羽绒服的口袋里,系着厚厚的毛线围巾却还是觉得冷。
以前别人问他喜欢哪个季节,他说都喜欢。
可是现在,每个季节都让他觉得无趣又难熬。
人真是善变的动物。
公交车来了,明明不是始发站,但车上空得除了司机再没别人。
他上车,塞了零钱进去,然后朝着后面走去。
过去的一年里,焦望雨养成了一个习惯,但凡是坐公交车,就会坐在倒数第二排那个位置,是当初他跟濮颂秋坐过的。
这好像成了他的一个坚持,一个虽然没用、没任何意义,但一直坚持着的坚持。
他坐下,公交的椅子冰凉冰凉的,隔着厚厚的裤子凉意还是蔓延到了全身。
他缩着身子坐在那里,看着车窗外,看着这辆车驶过了他的大学校园。
突然间,焦望雨笑了,看着只有星星点点亮光的宿舍楼,意识到在那些灯光中有一盏来自濮颂秋,那个人真真切切地回来了,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。
回来就好。
总好过杳无音信。
焦望雨坐着公交车,慢慢悠悠地朝着酒吧去,他要去找人解惑,然后探出一条自己的路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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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望雨到酒吧的时候,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。
他熟门熟路地往里走,很快就看见了坐在吧台边的应宗。
在酒吧,别人都喝酒,应宗坐在那儿吃雪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