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下午,焦望雨突然觉得自己接触到了另一种“大人的世界”,混乱吵闹,令人身不由己疲惫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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濮颂秋从图书馆回来,刚到楼下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人。
坐在台阶上,双手抱着膝盖,头埋在手臂里,像是一只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小鸵鸟。
旁边昏黄的一盏路灯没精打采地陪着这只“小鸵鸟”,可是却衬得“小鸵鸟”看起来更寂寞。
他怎么了?
濮颂秋走了过去,站在了焦望雨身边。
听见脚步声的焦望雨缓慢地抬头,眼神有些迷离,仰着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。
濮颂秋个子高,在夜里,在路灯下,竟然有点儿天神降临的感觉。
焦望雨想到这个,笑了,觉得自己可太好笑了。
“怎么了?”濮颂秋问。
他的语气冷冰冰的,像是沾着秋天的雨水,但明明今天没下雨。
“我喝多啦。”焦望雨看着他笑,“好晕。”
焦望雨语气轻快,但确实看得出醉意。
对于一个几乎没怎么喝过酒的人来说,快速喝完半瓶酒,也不容易了。
“怎么不回去?”濮颂秋蹲下来看着他,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儿,“抽烟了?”
“没有。”应宗给他烟,让他抽,但他拒绝了。
“烟味儿很重。”濮颂秋紧紧皱着眉,“还有酒味儿。”
这究竟是干嘛去了?
濮颂秋心情变得很差,就好像自己干干净净的宝贝被人借走,回来的时候却弄了一身的泥。
而且他看得出来,焦望雨也并不开心。
“学长他们抽的。”焦望雨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,“我坐这儿透透气,觉得闷。”
濮颂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然后坐到了他旁边。
晚上很凉,焦望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,濮颂秋坐下后,随手把自己外套披在了对方身上。
卫衣外套,还带着濮颂秋的体温,那温度瞬间把焦望雨裹在了一个柔软的世界,就像是不想出生的小鸡仔又回到了蛋壳里,他终于找回了安全感。
两个人这么坐了好半天,濮颂秋终于忍不住问他:“今天玩得开心吗?”
焦望雨摇头:“不太适合我。”
濮颂秋转过去看他,忍着不想多问,可是接下来的问话却呼之欲出。
“我们去打了台球,”没等濮颂秋问,焦望雨先开了口,“你打过台球吗?”
濮颂秋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: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