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韵还是顾虑池皓天的感受,至少她想自己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池皓天自己去干什么了,而不是现在,只会火上浇油。
然而池皓天的暴脾气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,说让他停下来,不去想这件事,几乎是要他的命,所以在他看来楚清韵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,一定是什么难以启口的事,所以他就更加愤怒,更加无法平静,甚至更加极端:“你自己说说,我池皓天是哪里对你不薄吗,这是上好的贡品,我从我爹那一拿回来,连自己打开的功夫都没有,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带过来,你呢,竟然玩上躲猫猫,躲躲藏藏起来了,难道你不相信我,有什么都不能给我说,连丫鬟都可以知道的事竟然我不能知道,还让我相信你,还让我自己想,还让我自己安慰自己,不是我自己想的那样,那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怎么想,应该怎么认为,或者说你楚清韵知道怎么样让我更加心平气和,知道怎么让我不生气,如果有这种办法,那就是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了,有什么不能把话说清的?!”
楚清韵无话可说,觉得自己在池皓天面前真的是大大的一个坑,怎么都不可能跳过去,把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,他们中间总是有阻碍,或者说,永远有不愿对方说出的想法,说出的话,而这种隔阂是建立在对对方不足够信任的基础上的,所以楚清韵选择了沉默,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脾气,有时候火爆得无人能驾驭,有时候生气到了极点,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。所以她选择沉默,用长久的沉默刺激着池皓天,刺伤着自己的心,也伤害着池皓天的心,让痛变成双倍,是悲伤的人最违背自己心意做的事。
“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件事了,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,反正你最好死了这条心,我是不打算和你说这件事,东西你拿走,我也没那么稀罕,我现在累了,想休息了,麻烦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。”
其实楚清韵知道只要池皓天离开这个房间她的眼泪就能瞬间掉下,本来自己曾经就受过了那么多苦,以为找到离开池皓天这个依靠,足以安慰自己,可是他偏是爱无理取闹,甚至渐渐摧残他们之间才建立的关系,那种背离她理想的痛苦让她感到心如刀割,难道想要和一个人生活就那样难,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就那样困难,还是她根本就是他的谁,而池皓天更是和自己有缘无分,她好怕是那样,仿佛深夜惊醒之后身边竟没有一个可依偎的人一样,那种不被理解的孤单让她赶到心痛,也许这就是女人在男人身后做的再多,等到了被误解的那一天,什么样的梦都在瞬间瓦解了,那可是她一点点填满和缝补的梦啊!
谁知听到这句话的池皓天显然被气疯了,其实楚清韵也不应该这样刺激池皓天的,本来他带的东西就是为了讨她欢心,结果欢心没有讨上,反而弄来了一身的嫌弃,这让池皓天更加委屈,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,让这个楚清韵这样折磨自己,于是他索性直接将东西甩在地上,一脸痛苦:“好,随便你,反正这东西就是送给你的,竟然你嫌弃,我也没有收回去的必要,东西让你瞧不上眼,那还有谁能瞧得上眼的呢,妖怪也怪我自己自作多情,还以为人家会喜欢呢,原来都是我自以为是,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!”说着用拳头用力砸向桌子,只听桌子脆裂开来的声音。
屋外的丫鬟以为里面打起来了,于是赶忙冲进来,就算是死也不能委屈了自家的小姐。
刚打开门,就听见池皓天震天的声音:“你们这堆贱东西,我有让你们进来吗,还有没有规矩了,都给我滚,滚出去!真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,什么东西都!都给我出去,没有叫你们就不要给我进来!”
楚清韵怎么听都觉得这句像是在骂自己,仿佛池皓天借着自己的丫鬟骂着自己,说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,太自以为是:“池皓天,你什么意思,你要是嫌弃我,你就直说,不用指手画脚的,你想骂我,就直接冲我来,我楚清韵不是那种不禁骂的千金小姐,有什么火你冲我来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