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起走进屋内,洗过手后,又喝了一杯陆苏靖卓亲自递过来的甘甜果茶,然后聚在餐桌边上,吃了一餐真正意义上的家宴。
席间,谁都没有提过往的种种,而那些曾经沉积在心底的,将一颗心反复磨砺十年的砂石碎滓,似乎也随着这顿温馨的晚餐,彻底江水东流了。
饭后,两个人陪着夫妻俩坐在客厅聊天,过了一会儿,陆惟名提议道:“要不要上楼去我房间看看?”
沙鸥还没说话,陆苏靖卓先笑道:“去吧,看看这混小子从小撒泼打滚的那张床,这么多年都没换过,哦对了,不介意的话,小沙晚上留在家里过夜吧,酒店再方便也不如家里住得舒服。”
陆惟名从沙发上站起来,揽着人往楼梯上走,闻言毫不犹豫地直接替沙鸥拒绝了:“当然不住酒店,不过晚上他得跟我走,妈您别操心了。”
是要住在家里,但也只能是陆总自己的居所。
我们霸总就是这么豪取强夺不讲道理。
沙鸥:“......”
只要我不发表意见,你们就看不出来我在尴尬。
沙鸥脸上一派淡然如斯,但是耳廓却隐隐发烫,他佯装听不懂这句话的深意,盯着陆父陆母看向陆惟名那糟心的目光,稳稳当当地走上了楼梯。
刚一进门,陆惟名的手机便响了起来,事实上,自从陆总两天前突然扔下公司事务,顶着凄风苦雨空降丰玉后,从第二天开始手机铃声就几乎没有消停过。
沙鸥说:“你先忙,我随便看看。”
陆惟名站在走廊里接听电话,沙鸥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周,略过了摆满陆惟名少年时期运动场上赢回来的“荣誉勋章”的橱窗,最终落定在书桌一角处,那个似曾相识的手工模型上面。
沙鸥走过去,站在书桌边上,垂眸看着那个自己曾经连夜赶工才做出来,如今已经有些残旧的“北体全景”,许久未动。
陆惟名通话结束后走进房间,站在他身后,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轻笑道:“怎么了,睹物伤怀缅怀过往呢?”
“没。”沙鸥缓缓说:“就是没想到你还留着。”
陆惟名伸手将他捞进怀里,从身后抱紧,晃晃悠悠地点头道:“嗯,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,我有多喜欢你。”
沙鸥微怔,随即失笑道:“我不知道你居然在说情话的时候能自然到这个程度才是真的。”
陆惟名把微微弯腰,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,不解道:“这个很难吗?”
沙鸥想了想:“不容易吧,起码我不会。”
“真的?”陆惟名明显不信:“在我心里你一直全能,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事情?”
沙鸥:“当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