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鸥十分无语:“我还以为你真成熟不少呢。”
陆惟名微怔,低声笑起来。
一顿饭,两个人吃得各怀心思,暗自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无恙,你来我往间都是对彼此小心谨慎又不越雷池地试探,结果两个人势均力敌,难分伯仲,最想问的问不出结果,最想说的又开不了口,只好打个平手收场。
吃完午饭,陆惟名正式告辞,沙鸥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,说:“稍等一下,我送你去取车。”
“不用。”陆惟名拎着外套站在玄关:“有人过来接,我直接回北津了。”
今天晚上集团有月度总结会,他必须赶在七点前回去,于是沙鸥做饭的时候他给公司助理打了一通电话,让司机带着助理过来,三个人两辆车,接上他直接回H&H集团总部。
他婉拒,沙鸥便不再坚持,走过来亲自给他开门。
而就在陆惟名转身出门前,他忽然问了一句——
“昨晚上的话,还算数吗?”
陆惟名一句“再见”瞬时被闷回喉咙。
沙鸥站在门口,手还扶住门框上,目光笔直而清亮,不闪不避,等一个回答。
陆惟名沉默了半秒,却反问:“你现在确定自己酒醒了吗?”
沙鸥回答:“早醒了。”顿了下又说:“我什么酒量,你应该清楚。”
陆惟名没什么意义地点了下头。
沙鸥蹙眉,又问:“所以呢?昨晚说的试试,你——”
陆惟名打断他:“......那就试试。”
沙鸥:“......”
陆惟名看他一眼,觉得好笑:“你那什么表情?”停两秒,又说:“昨晚亲我的时候不是挺镇定的?”
佯装平淡了大半天的一颗心,陡然跳乱,沙鸥张张嘴,忽然忘了要说什么,而这几秒的时间里,隐没在发丝后的耳廓,却悄然漫上血色。
陆惟名收起玩笑,刚才午饭时那点散漫无羁的神态也消失的丁点不见,周身气质倏然间变得深沉内敛而具有压迫感。
“沙鸥。”他喊他名字一声,微蹙着眉,沉声道:“你说你有真心,想和我再试试,我信了,不过这是我信你的最后一次,如果这次你还是骗我,那咱们——”
“不会。”沙鸥声调不自觉地拔高,意识到失态后,又重重缓了口气,说:“这次不会,永远都不会了,你、你放心。”
陆惟名探究的眸光落在他脸上,半晌,点了下头,转身走向电梯间。
那就如你所愿再试一次,最后一次。
他饮鸩止渴,虽然心有余悸,却依旧克制不住再次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