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苏靖卓说:“没事就好,不过伤在手上还是要注意一点,对了,你刚才想说什么?”
沙鸥抿了下嘴角,说:“陆惟名怎么样了?头上......左边太阳穴那一下,没什么问题吧?”
陆苏靖卓不甚在意地笑道:“他能有什么事啊,皮糙肉厚的傻大个,别说挨了那一下,就是让人围着按地上群踩一通,估计完事了还能蹦跶着去操场跑个八百。”
“......”听到来自陆惟名亲妈的吐槽后,沙鸥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一点,闻言不由弯了下嘴角。
陆苏靖卓看着眼前的少年嘴边溢出的淡淡笑意,心里也不由长叹一声。
这孩子,长得是真好啊。
乌发雪肤,气质干净,眉眼清冽如山间之风,微澜不惊之下,自带清澈气韵。
沙鸥想到陆母这次是特意来探病的,心中微动,不由道:“还劳驾您专程来看我,受累了,我这......”
但是,任他再如何才郎卓绝,终归也抵不过儿子在心中分量,陆苏靖卓轻叹,打断他说:“别客气,其实,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,关键是陆惟名在家发了疯,说你做了手术,非要急急忙忙赶回来陪你,他向来做事冒失没有分寸,那天在医院当着警察的面都要动手,我不放心,只能拦下他,亲自跑一趟。”
沙鸥眼皮莫名一跳,似乎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。
果然,陆苏靖卓继续道:“而且,我有几句话,也想亲自来问一问你。”
她声音柔和,语调不高,但是沙鸥还是在瞬间就绷直了肩背,心中渐渐浮生出不安:“您说。”
陆苏靖卓看他两秒,温婉一笑,但说出口话却犀利直白:“我想问一下,你和惟名,真的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吗?”
沙鸥猛地抬眸。
“别紧张。”陆苏靖卓说:“惟名的同学我见过不少,之前他因为同学更是办过许多出个不着调的荒唐事,打架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过,但是,我却是第一次看见他因为一个普通同学,急到要在家里和保镖动手,要不是他爸爸在,估计那天谁也制不住他了。”
“所以,请原谅我唐突,只想问一问,你们,真的,只是普通的,同学关系吗?”
沙鸥素来平淡清冷的眼眸在刹那间暗涌骤起,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搏动在瞬时乱了节奏,内心中刚才那点不安迅速漫延开来,渐渐凝结成似有实质的慌乱。
虽然已经惊慌失措,但他仍控制着自己的声音,轻声问了一句:“您......这样问,是陆惟名......回家之后说了什么吗?”
“没有。”陆苏靖卓下意识地否认,话一出口才惊觉,这个孩子,实在是太聪明敏感了。
沙鸥垂眸思索了片刻,右手在不经意间攥紧了病床的床沿,沉默过后,缓缓抬起乌沉的眼睛,说:“既然他什么都没说,那您来这一趟,是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呢?”
沙鸥态度不卑不亢,语调甚至堪称平静,陆苏靖卓没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能有这样强大的心理,错愕之后,终于不再客套,直径问道:“我想知道,你,喜不喜欢我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