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惟名一手转球,一手熟路地搭上他肩膀,笑吟吟道:“结束了呗,想着你回家再去球馆找我太折腾,干脆来这等你。”
“哦。”沙鸥点下头,说:“那走吧。”
夜色阑珊沉静,月光清辉不明,由此陆惟名没发现,他手搭在对方肩上时,沙鸥神色中那一瞬间的僵硬。
结果两人刚刚走出几步,忽然酒吧的侧门“砰”的一声,被大力撞开,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“哪呢哪呢!妈的,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从这门出来的!”
“操,前后脚的事,肯定走不远,找!”
陆惟名还没来得及回头,胳膊便被沙鸥拽住,紧接着身子一闪,整个人就被他拉进了旁边那条狭窄逼仄的胡同里。
陆惟名:“???”
沙鸥整个人挡在他身前,陆惟名只能偏头去看前面甬路上的情况,胡同口的斜前方栽着一颗壮硕的垂柳,透过柳条横斜间的缝隙,依稀可以辨别是从酒吧里出来的七八个人,正在分头找什么可疑人物。
陆惟名附在沙鸥耳边,用气音问:“这是找你的?”
“别出声!”
陆惟名皱眉,不爽道:“我靠就这么几个人,咱俩用躲?干不就得了!”
“马上期末考了,少惹事......嘶,不是让你闭嘴?”
“......哦。”
不远处,几个醉酒的男人还在坚持不懈的顺着本来就不长的甬路来回溜达,陆惟名有恃无恐,权当看醉鬼溜街,而注意力却渐渐地偏移了方向——
沙鸥挡在他身前,两个人此时的距离极近,陆惟名发觉自己几乎是以一个半包围的姿态,将身前的人护在怀里。
他倏地不敢自然呼吸。
今晚多云,月色有稍许的黯淡,但不知是不是巧合,有一缕清浅莹亮的月华从头顶洒下来,透过层层茂密的柳枝,直接落在了沙鸥耳后那一块雪白的肌肤上。
陆惟名顿时心跳如雷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才惊觉自己盯着那块如白瓷般细腻的皮肉,看了好久。
他慌忙移开视线,两秒后,又不由自主地平移回来。
两人身形交叠,离得那么近那么近,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——
亲一下,就亲一下......
那是长久以来,压抑在内心深处最隐秘而真实的渴望,在这一刻,几乎要化为厉声的尖叫,破喉而出——
一下,就一下......
那块白到几乎透明的雪肤此时像是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,吸引着,裹挟着他的神智,让人不能自抑地想靠近一点、再靠近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