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惟名:“......”
他目瞪口呆地地望着沙鸥嘴边快要忍不住的笑意,从头顶到脚跟,渐渐升起一股被惊雷劈过似的焦麻之感。
“行了。”沙鸥没打算真让他尴尬,笑道:“我还要好一会才下班,你先回家吧。”
“哦。”陆惟名梗住脖子,点点头,说:“那,十一假期以后再见了?”
“假期?”
“是啊,这周放十一小长假了,老杨说,这是咱们高中生涯最后一个完整的假期了,让咱们愉快享受,过期不候。”
沙鸥倒是完全忘了假期这回事,想了想,说:“嗯,那假期后见。”
要说的话已经说完,要做的事也已经实现,而且时间过晚,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多聊的理由了。
陆惟名双手揣在口袋里,转身往门口挪了三步,而后,忽地回头,问道:“假期这几天,你有什么安排吗?”
沙鸥思忖须臾,说:“除了晚上要来打工,其余的,没有了。”
“那,有机会的话,我给你打电话出来玩?”
他问得小心谨慎,眼神中却淌出孩童般纯净的期待。
沙鸥抬头,迎上他的目光,半晌,轻声说:“好。”
陆惟名像是吃到了糖的小孩子,忽然就心满意足地笑了,那笑容简单纯粹,勾画出沙鸥遥远记忆中,一个模糊却真切的影子。
一如儿时的自己。
临走前,陆惟名还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:“别不接电话啊,再动不动玩失联,跟你翻脸了啊,那个......都这么大人了,自己有点谱,真有什么事你就痛快说,别总让我......让、人担心。”
沙鸥目光轻得好似没有重量,缓缓投落在对方的眉骨中央,又低声重复回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陆惟名挥斥方遒地冲他一摆手,潇洒回身,差点同手同脚地走出了酒吧大门。
站在吧台里目睹了事件全经过的洪哥,此时叼着根烟,绕出吧台走到沙鸥旁边,冲着陆惟名离开的大门扬了扬下巴:“怎么的,我大侄子这就走了?火急火燎地跑一趟,就为要个号码啊?”
“......”沙鸥松了松领带的结扣,说:“便宜不能总占,当心以后吃大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