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惟名顿时就卡了壳。
心上再次烦闷氤氲,而后整整一节课,哪怕是被杨光当众表扬进步巨大,都没能让他再露出几分真心笑意来。
就,说不上为什么的堵心。
第二天早上来到学校,在看台位置集合的时候,陆惟名甚至考虑,要不,今天中午就不去蹭饭了?虽然沙鸥始终表现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,但他就是觉得和他之间,隔着一层看不见却也戳不破的无形屏障,无声无息,却厚得连天塌地陷紫金锤都他妈凿不穿。
还没来得及犹豫出个结果,沙鸥就被杨光临时叫走了,这回更成了他一个人上演内心挣扎的独角戏了。
铅球比赛在即,况且昨天刚被常教练耳提面命地训了一通,他不敢再分神,只能专心比赛,还好,最后正常水平发挥,得了个第二。
其他项目陆续进行,临近中午时,除了男子三千和最后的接力赛,其他所有比赛项目都结束了。
陆惟名坐在看台上,望了望旁边一直空着的座位,心里莫名有点发慌。
阳光男神有什么要紧的事啊,半天说不完,还分不分个主次矛盾了,都要比赛了,还不放沙鸥回来。
正当时,体委李炎一路小跑,窜上看台中间,火急火燎地问道:“下一个项目男子三千,谁替沙鸥一下?”
陆惟名心中突沉,顿时预感不好,脱口问道:“沙鸥呢!”
“不知道,被杨老师叫走了,好像提前离校了,哎,咱们班谁替他跑这三千啊,要是没人我就跟检录处的老师直接说弃权了啊。”
提前离校......陆惟名“蹭”地一下站起来,转身就往看台下跑。
主席台后方的树荫下,他找到了正和几个老师站着聊天的杨光,气还没喘匀,便径直问道:“杨、杨老师,沙鸥提前离校去哪了!”
杨光诧异地看看他,才说:“不清楚,可能是家里有点事,电话是他弟弟打给我的,说是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,可能是操场太乱了,震动也没察觉到。”
陆惟名愣怔在原地,结合这两天沙鸥的反常,一时间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闪过无数种可能和试想。
片刻后,他说了句“谢谢老师”,转身往班级走去。
杨光忍不住纳闷感慨:“这一惊一乍的,果然是少年心性啊。”
陆惟名回到看台,一声不吭地走到男生堆里,拍了拍了李炎,沉声问:“有人替沙鸥跑三千了吗?”
李炎哭丧着脸,回答道:“没有,三千米下来估计能要半条命了,咱们文科班的男生自带林妹妹体质,实在是熬不住啊!我这就去跟检录处的老师说一声——”
“别。”陆惟名截住他的话,平静道:“我替他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