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鸥迈上操场台阶的脚停了一下,难得地赏了他一个眼神,心说没想到这二百五一样的傻大个倒是还没傻透,最起码眼神比脑子要灵透一点。而半秒之后,却依旧冷声说:“我不找他,他也还是会找我,拖着麻烦,还不如快点一次性解决。”
他的确是不想陆惟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,但更不愿意的,是自己成为他惹上麻烦的原因。
不仅是陆惟名,任何人都一样——他不喜欢任何不相干的人和自己扯上关系,同样的,更不喜欢任何人打乱他已经制定规划好的生活步调。
沙鸥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“劝你少自作多情”的气息,陆惟名善解人意的好脾气终于在顷刻间化为乌有,他用力点了下头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:“行!就你这种人......你他妈知道东北大鹅怎么叫么!叫的就是你!”说完瞪他一眼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沙鸥着实没有跟上他这个一脚天上一脚地下的脑回路,难得皱着眉,有片刻的语塞。
东北大鹅怎么叫?
这是个什么神奇的提问。
几秒后,已经迈上操场台阶的陆惟名转过身,冲他喊了一句,完成了这个自问自答的环节。
“——该、啊!”
沙鸥:“......”
再次被智障气息猝不及防的糊了一脸!
大课间结束的预备铃响起,陆惟名已经坐在了教室座位上,沙鸥比他晚到两分钟,几乎是踩着第四节课的上课铃进了教室。
这一次没用他废话,还没走到最后一排,陆惟名就往前翘了翘椅子,一脸漠然的给他让了路。
而接下来的两节课,两人之间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了。
挺好。沙鸥心想,可算是消停了。
中午十二点,第五节课的下课铃终于响了。
陆惟名动了动僵硬的肩膀,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一窝蜂的涌向食堂,在“排队抢食”和“独自觅食”之间犹豫了两秒,还没拿定主意,旁边的沙鸥便从他身后挤了出去。
陆惟名:“......”
打架费体力,就你饿是吧!
陆惟名觉得自己这憋了两节课且无处燃烧的无名火,都快把自己燎熟了。
正当这时,纪峰从八班那边晃过来,站在门口招呼了他一声:“走啊,第一天转学,不去食堂进行一下实地考察,坐着愣什么神呢?”
陆惟名叹了口气,从书包里翻出手机和山地车钥匙,站起来往外走:“考察个屁,全国高中食堂估计都一个德行,所有的菜做出来都是一个味,打饭阿姨全部得了手抖的疑难杂症,懒得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