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夕从洗手间出来后,看见叶觐正坐在他刚才坐过的那把高脚椅上,摩挲着下巴望着吃剩的空盘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有水吗?”覃夕嗓子有些沙哑。
叶觐拿起右手边的杯子,隔空递给了他。
水是温的,覃夕闭着眼喝下大半杯。
“你是故意的?”覃夕眼睛发红,像只即将要咬人的豹猫。
叶觐没有说话,像是在默认。
一瞬间,整个后厨安静得可怕。
覃夕和叶觐隔着操作台,一个站着,一个坐着,颇有种对峙的感觉。
覃夕不是傻子,叶觐替他指路,准备温水,显然早已经料到他会吐。
“神经性厌食症,是这个毛病吗?”
覃夕看着叶觐。
三年来,除了他的医生,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出这个词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覃夕震惊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覃夕发现这个病时,魏之延已经回国。覃夕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,所以叶觐不可能通过魏之延知道。
“我猜的。”叶觐表现出惊讶的样子,“你真的有厌食症?”
看着覃夕一脸全然不信的表情,叶觐解释道:“我真是猜的。别的不敢确定,但是有两件事我丝毫不怀疑,第一,店里的食材品质,第二,我自己的厨艺。”叶觐仰起脖子,注视着覃夕,“因此,你吃了我们家的食物会吐,那绝对是你自己的原因。”
覃夕将饮尽的空杯,往桌上一搁,“既然你有这个自信,那你再让我来试菜是什么意思,就为了看看我有什么毛病?”
叶觐摇了摇头。
他拿起覃夕面前的空杯,起身又去倒了杯白开水。
“我以前听魏狗说,你们舞团竞争激烈,不但对技巧甚至在身材上的要求都很苛刻,你的病应该是那时候落下的吧。”
覃夕眼中掠过一丝阴霾,抿着唇,默不作声。
叶觐将水杯放在高脚凳前的台面上,却没有再坐到椅子上,而是斜靠在一边,“我不明白,既然这样,你为什么要做吃播?”
覃夕也不和他客气,十分干脆地坐到了那空出来的椅子上,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这话说的,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万千粉丝中的一个呢?”
这话表面上听着像是客套,覃夕却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思,揣着明白装糊涂,回击道:“我看你是个黑粉头子还差不多。”
“黑粉不也是粉吗?”叶觐笑得阳光灿烂。
覃夕终于失去了和他兜圈子的耐性“说吧,你想要什么?要钱还是要名?”
叶觐:“我要你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覃夕一惊。
“喔,抱歉,可能让你误会了。”叶觐揉揉额头,“我的意思是要你给我试菜,长期的那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