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要不要自己走掉吧?
可万一同学又过来呢。
这么犹豫踟躇。终于,到天色完全黯淡。梁笑不知道具体时间,只知道爸爸妈妈一定着急。所以她终于鼓起勇气,准备离开。
可游泳馆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起,已经锁上了。
梁笑推不开门、喊不来人。当下,梁笑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什么状态。但她清楚记得,自己滑入水中后,不停地扑腾、扑腾。夜晚水凉,梁笑腿抽筋,泳池的凉水从她口鼻灌进去。
她窒息而亡。
尸体浮在水上。接下来两天是周末,周一没有游泳课。到周二,为了即将到来的课,学校里的物业来换水。结果看到漂浮在水上的梁笑。
这时候,梁笑爸爸妈妈早就报警,找孩子找到发疯。可没有人知道梁笑去了哪里。
父母一再和警察说,自家女儿是个很乖的孩子。警方调取监控,也见梁笑的确出了校门。可在下一个路口时,就看不到梁笑的影子。孩子被拐是一件大事,成立了专案组,但都在摸排当日经过车辆。没人想到,梁笑竟然又回了学校。
梁笑有一头长长的辫子。她是班上头发最长的女孩儿,不仅长,而且乌黑浓密,夏天时会热,冬天静电“噼里啪啦”。但梁笑不觉得麻烦。
她曾经很喜欢自己的头发。
到现在,说不上喜不喜欢。可至少比起丑陋的身体,头发还算“好看”。
季寒川不知道其中细节。
但梁笑的心情,明明白白,被挑战卡传递给他。
他看着眼前鹿先生、鹿太太从墙壁里揪出一个黑色影子。两人也怕季寒川反悔、开发出这影子的新用途——能穿墙,多半能遁地,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用处——所以三下五除二,将墙壁里的鬼撕碎,嚼吧嚼吧,吞吃入腹。
那个鬼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。
等加完餐,鹿太太回来。她还是很温柔,听季寒川说起八小时,鹿太太说:“这么巧啊,我有同学在八小教书。”
季寒川也有点意外:“是吗?那真的挺巧。”
“是一个远方亲戚,算是堂妹吧,比我小十来岁。”鹿太太解释,“听我家老太太说,她大学是读了师范。但公立学校的编制太难考了,她考了好多地方,都当不了中学老师。其实也可以去培训机构,但她家里条件不错,了解了下那些机构,觉得压力太大,一天到晚都是课,暑假寒假比平时更忙,受不了。所以呢,干脆就跑去小学。”
她问梁笑:“刘倩是教数学的,你知道刘倩老师吗?”
梁笑懵懵地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