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叶听得忍不住咋舌：“怎么问我？你不是幕后首领吗？当然是你想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“可是，佩恩把决定权交给你了，”斑从容不迫地解释。“……我没记错的话。”
绯叶诚恳地回答他：“你的确记错了。”
斑：“……”
猜知他又一次无话可说，绯叶微微抿住嘴角，漫不经心地用手撑住地面坐起，慢条斯理开始解脑后的绷带：“都已经一周了，我想，排异反应大概已经消退了吧。”
斑很沉得住气，侧过头望着她，平静地回答：“嗯，你可以拆下来看看，用这双眼睛可以看到多远。”
他说话间绯叶已经动作极快地解了开来，纯白的绷带擦着鼻尖滑落，袒露出她那双猩红的桃花眼。红宝石般的虹膜上，外围深黑的八分光轮内，是旋转扭曲的三棱手里剑图案，分开的三棱间，隐约点缀着三个纯黑的斑点。
斑毫无防备地与这双眼睛对视，不由得一愣。
绯叶凝视着他面具后的单只三勾玉写轮眼，幽幽地开口：“魔镜魔镜告诉我，谁是你心里最美的女人？”
就好似被她蛊惑了一般，斑毫无征兆、语调木然地开口：“是……”
绯叶一瞬不瞬盯着他，等候他的回答。
但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，而是忽然就停住了，整个人一动不动僵硬在那里，仿佛忽然之间就凝固成一座石雕。
绯叶眼看即将到手的回答卡碟了，心里觉得好气，只好默默瞪他。
短暂几秒的停顿之后，斑沉下语气开口了：“不错，都知道利用我来尝试你新的万花筒写轮眼了？”
“看来效果还是不够好啊。”绯叶故意假装察觉不到他的怒意，煞有介事地长吁短叹。“居然连这种简单的小问题都问不出来。”
“呵，”斑不知是生气还是嘲讽，冷笑了一声。“最高形态的催眠眼，还不觉得满意吗？至于你为何无法得到答案……”
“大概是你自己都没有答案吧。”绯叶懒得跟他多费口舌，自顾自猜测着嘀嘀咕咕。
斑却莫名地没有接话，只是隔着橘色坚硬的面具，目光显而易见地停留在她身上。
绯叶斜了他一眼，不耐烦地撇撇嘴就踩着木屐一步步走了，漆黑色浴衣的下摆一晃一晃，像极了乌鸦的尾羽。
她离开以后，周围一下子就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。
直到绝从木板面上冒出来半截身子，黑绝低声地问斑：“那就是你所说，最高级别的催眠眼吗？”
“不错。”斑冷冷答。“——八意思兼，以将世界自天照大御神所造成黑暗中拯救的智慧神之名命名，传说中可以反弹所有无形或有形幻术的瞳术，也是最高形态的催眠眼……若不是那时候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，气势却越发冷厉。
“真是相当有意思的小姑娘呢，”白绝带着笑意地开口。“居然用那样的催眠幻术来问你如此毫无意义的问题，也不怕浪费了？”
“也不见得是毫无意义。”黑绝哑着嗓音反驳。“那个宇智波绯叶心思缜密，她问的必定都有她的道理，不得不防。”
斑一声不吭地听着白绝与黑绝的讨论，只是静默地眺望远处的天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