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上前搀扶住许晏,将他扶到椅子旁边,“许公子,您先坐下。”扶他坐下之后,环顾四周,奔到床边,将枕头拿过来,垫在许晏的背后,“您把头仰起来。”
而后她到水盆旁边,将稠巾打湿,将他鼻子上的血擦干净,而后用稠巾捂住他的鼻子,防止血再次流出来,又拿了块稠巾,浸湿后放在他的额头上冷敷。
许晏鼻子里的血终于慢慢止住,他喘口气,拿掉额头和鼻子上的稠巾,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,嘴里嗫嚅道,“对不起,是我莽撞了,我不该撞过去的,只是许公子当时神情不太对,我怕您犯癔症或者被餍住了,只能采取这般下策,还请您不要生气。”
许晏见她的说法清新脱俗,把自己过火的行为说成餍足,这个解释也说得过去,他原本也算是个君子,今晚一时心魔作祟,做出这般小人行径,有些后悔,叶初然这个说法也符合他的心境,不由点头道,“好了,我不生气,此事就此作罢,不要再提了。”
叶初然走到桌旁,为他倒了杯水,而后退到一旁,看他脸色还算平静,小心翼翼问道,“许公子,您没事吧,您是不是把我当作您的某位故人?难道我和她真的很像?”
许晏见她离他远远的,一脸小心防范,不禁哑然失笑,冲她招招手,“叶娘,不必避开我,我刚才有些神思恍惚,没事了,你过来,我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叶初然谨慎的走过去,离他一个随时可以跑路的安全距离。
许晏笑了笑,并不介意,起身从书柜里面拿出一个锦盒,递给她,“打开看看吧。”见她有些迟疑,笑着说道,“没事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叶初然讪讪接过锦盒,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画卷,她拿出来缓缓展开,上面画着一名少女,正站在桃花树下手执花枝嫣然巧笑,旁边提着一句诗,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那少女瓜子脸,柳眉杏眼,唇边还有个梨涡,和自己长得十分相像,乍一看,还以为画的是自己,只是画中少女额间有个胭脂痣,而自己没有而已。
叶初然满脸惊讶的将画卷合上放入锦盒,语气都有些结巴,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许晏伸手接过锦盒,也接过她的话,“这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姐。”
他看了一眼呆呆立着的叶初然,示意她坐下来,而后缓缓说道,“表姐和我自小一起长大,她照顾我关心我,也是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他的神色有些怀念又有些忧伤,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少年时候,我很叛逆,逐渐被父母亲戚放弃的时候,是她将我从那些黑暗的泥沼中拉出来,无数次的劝诫安慰,我才变成今天的许晏。”
叶初然有些愣怔,许晏在她和谢临安面前一直是开朗豁达,人也很幽默,更是豪气云天仗义疏财,从未见他这般颓丧悲伤,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,不禁有些难过,安慰道,“许公子,以前的事情,你不要伤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