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点睡。”易炎洌并没有多说什么,伸手摸了摸迟昀阳的头发。
几乎是一夜无眠,第二天迟昀阳一觉醒过来就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。今天负责巡逻的人是叶冰叶雪以及冯哲希。三人早上随便吃了口饭便离开了别墅。
“迟哥,一会儿要不要去山上看看。”花凡身上还裹着纱布,但是看脸色倒没有一点儿病态。迟昀阳一吃完早饭,他立刻凑过来问。
“山上?”这会儿易炎洌和徐小海去了隔壁的实验室,其他人也基本是各有各的事情做,迟昀阳想了想,眼神飘到花凡裹着纱布的伤口处:“你还受着伤呢。”
“就这点儿伤不算事。”花凡是个闲不住的人,不愿意别人把他当伤员看待,一把拉着迟昀阳的胳膊,就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。
“就在附近看看。”
迟昀阳没有立刻走,而是揣了点东西才跟着花凡离开。今天天气不错,从一早开始便是艳阳高照,灼热的日光撒在身上脸上,简直要把人烤化一般。
众人来这几天,倒是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天气。热归热,但也不至于到达一个令人完全无法忍受的程度。
他们所在的别墅差不多是在半山腰上,这一整座山都是冯哲希的,所以他们行动上也可以更随便些。
虽然在如今这种末日世界,行动随便也都是屁话。
往山上爬的途中,花凡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迟昀阳聊天。
“迟哥,我看你和易炎洌关系真好啊。是开始就认识吗?”
“嗯……算是吧。”迟昀阳说的模糊,毕竟死亡考试院的禁忌实在太多了,也不能别人问什么都老实回答。
花凡并没有在意迟昀阳的回答,自顾自的接着道:“看着你们俩就让我们想起来我和我哥。”
“你还有哥哥?”迟昀阳顺着话往下接。有时候他真的会忘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,每一场考试都像是在真实世界中,他有肉体,有自己的思想。会痛会饿会流血。
死亡考试院就像是一个暂时收容他们这些灵魂的地方,学校的学生数量未知,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人真正通过了全部的考试,重获新生。他不像花凡一样对生前的事情还有所牵挂,孤身一人有时候也挺好。
“我哥比我大五岁,长得可帅了。”花凡说起自己哥哥的时候满脸的骄傲,像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“那你死了,你哥哥一定很难过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花凡低下头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:“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。”
在说下去就要触及人家的伤心事了,迟昀阳及时收回话茬,指着不远处的山峰。
“你看,哪有个亭子。”
这座上由于是私人领地,所以鲜少有人打理,路上杂草丛生,幸好山的坡度不高,上山的路也是比较好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