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想很快反应过来。
这应该是隔壁的住户正半开着门呢。
也许是有什么事吧。
经历过几次大门被卡的陶想关上了门,转头收拾了一下屋里的垃圾。
等到十五分钟后,他提着一只装满了的垃圾袋走到门口时,发现自己还是推不开门。
搞这么久?
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的陶想蹙了蹙眉,再次推了几下门,刚要开口问隔壁怎么回事,就听见了一声怒喝。
“推你妈呢?给老子等着!”
是一个男人的声音,熟悉的,曾和陶想打过几次交道的,隔壁姑娘的男朋友。
一个喜欢酗酒,似乎有暴力倾向的男人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振聋发聩,似乎此时就站在门外。
借着开启的门缝,陶想并不能看见他的人,却不妨碍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。
他握住了门把手,挂上门的一瞬间,重又发力撞了出去,撞出了一阵极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陶想不喜欢骂人。
但是继续这样撞门,噪音可能会影响到楼下住的一些老年人。
“让我出去。”
他压低嗓子,语气里隐含着威胁。
“听到了吗?”
“……”门外的男人没有讲话。
虽然陶想对他这些年制造的“噪音”一直持隐忍态度,他还是有些怕陶想。
人一旦开始怂起来,事情就会好办很多。
在陶想恼怒的再撞了一次门后,隔壁终于传来了一阵“吱吖”的关门声。
大开之后的门扉不再具备阻挡陶想开门的能力,陶想阴沉着脸从屋内走出来,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门后的隔壁姑娘。
“看什么看!滚你的!”站在楼道上的长发男人瞪了陶想一眼,喝骂道。
陶想提着垃圾袋,低头无声地看了他一眼。
不过是看起来极为平淡的一次注视,男人却忽然觉得脖子一凛。
“操!”
男人猛地踢了一脚楼道边缘的护栏。
他还是有些怕陶想。
因为他忘不掉那天自己喝多了酒,想要上门找茬的时候,这个瘸腿青年开门时的眼神。
在那双漆黑阴郁的瞳孔里,暴戾的火苗在燃烧,透着令人脊背发寒的红。
那时候的陶想应该是在收拾鱼。
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尖刀,左手有些无力的垂在身侧,握成拳,不断的往下淌着血。
在他的身后,有一个装满了血水的大铁盆。